环保局局长陈建平已经带着工作人员在等候。
“周书记,目前水库水质主要指标已达到三类标准,个别指标接近二类。”陈建平指着监测数据展板,“我们种植的芦苇、香蒲等挺水植物已经成活,沉水植物也长势良好。预计到明年春天,整个生态修复工程就能见到明显成效。”
周正帆沿着大坝边走边看:“周边企业关停后,工人的就业问题怎么解决?”
“市人社局牵头,组织了八场专场招聘会,提供岗位三千二百个。”陈建平汇报,“目前已经有一千七百多名原企业工人实现再就业。另外,我们还引导部分有条件的工人转型从事生态养护、旅游服务等工作。”
“群众搬迁后,生活还习惯吗?”
“我们安排了社区工作人员定期走访。”陈建平说,“新建的安置小区配套了菜市场、卫生站、活动中心,公交车也通了。大部分群众反映比原来住在污染区时好多了。”
周正帆点点头,走向正在植树的工人。
“师傅,辛苦了。”他接过一把铁锹,和工人们一起挖坑栽树。
随行的记者赶紧拍照录像。周正帆摆摆手:“多拍群众,多拍工程,别老对着我。”
栽完三棵树,周正帆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接过毛巾擦了擦,对陈建平说:“生态修复是长期工程,不能搞一阵风。要建立长效机制,确保不反弹。”
“我们正在制定《青龙山水库流域生态环境保护条例》,准备提交市人大常委会审议。”陈建平说,“以后这片区域的发展,都要以生态保护为前提。”
“这个思路好。”周正帆赞许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个道理要落到实处。”
调研进行到一半,周正帆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孙振涛发来的加密信息:“速回电话。”
周正帆心里一紧,对陈建平说:“你们继续,我接个重要电话。”
他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拨通了孙振涛的号码。
“老孙,什么情况?”
“正帆,吴老开口了。”孙振涛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但他说的情况,比笔记本记录的还要复杂。他交代了一个代号‘深海’的联络人,说这个人在境外,掌握着更核心的证据。而这个人,可能和我们系统内部有联系。”
“‘深海’?”周正帆皱眉,“具体信息呢?”
“吴老说,他三年前在瑞士见过‘深海’一次,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华人,自称曾在国内金融系统工作过,九十年代出国。‘深海’手里有一份名单,记录了八十年代末到本世纪初,一些领导干部及其亲属在境外的资产情况。”
周正帆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份名单属实,那将牵扯到多少人?
“吴老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说自己这次心脏手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孙振涛说,“手术醒来后,他想了很多。‘深海’曾经威胁过他,如果他敢泄露信息,他儿子在澳洲的家人就会有危险。但现在,他儿子已经被我们控制,他没了后顾之忧。”
“可信度有多少?”
“专案组正在分析。但从他交代的其他细节看,不像撒谎。”孙振涛顿了顿,“更棘手的是,吴老说‘深海’去年曾经联系过他,询问江市金光化工爆炸事件的‘内幕’,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周正帆的神经立刻绷紧了。金光化工爆炸案是江市的伤疤,也是他政治生涯中最大的考验。如果这件事背后还有更深的内幕……
“老孙,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目前只有专案组核心成员。省委主要领导已经听取汇报,指示我们谨慎核实,在确保证据确凿之前,绝不能扩散。”孙振涛压低声音,“正帆,我提醒你一句,这件事的水可能很深。你那边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家人的安全。”
挂断电话,周正帆站在水库边,望着平静的湖面,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深海”……境外……金光化工……
这些词串联在一起,指向一个他不愿去想的可能性——也许两年前的那场爆炸,真的不是单纯的安全生产事故。
他想起爆炸发生后,自己在现场指挥救援的日日夜夜;想起那些牺牲的消防队员;想起网络上汹涌的舆情;想起后来调查中遇到的种种阻力……
难道这一切背后,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
“周书记,您没事吧?”于晓伟走过来,关切地问。
周正帆回过神:“没事。调研继续。”
接下来的行程,周正帆有些心不在焉。他机械地听取汇报,查看工程,走访群众,但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孙振涛说的那些话。
下午五点,调研结束。车队返回市区。
路上,周正帆给妻子林薇发了条信息:“今晚可能要加班,不用等我吃饭。”
林薇很快回复:“女儿学校开家长会,七点开始,你能去吗?”
周正帆看了看日程表,晚上原本要审阅几份文件。但想到女儿周小雨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回复:“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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