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玩笑话,让车厢内刚刚凝重起来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马皇后被儿子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就你贫嘴。”
她转过头,带着满脸的期待和骄傲,催促陈光明。
“陈先生,你别理他,继续说。”
“我们标儿后来,是不是也像他父皇一样,开创了一番盛世?”
“他一定是个好皇帝,对不对?”
马皇后的眼中闪烁着星光,那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最美好的期盼。
陈光明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再看看旁边一脸轻松的朱标,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涩又沉。
他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怜悯。
马皇后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朱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眉头微微皱起。
“陈先生?”
陈光明避开了马皇后的目光,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就再也说不出口。
他将视线投向窗外,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娘娘,太子殿下……我们,还是从洪武二十四年说起吧。”
“洪武二十四年,秦王朱樉,于封地西安,多有不法事。”
听到二儿子的名字,马皇后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朱樉是她的次子,性格暴戾,远不如朱标稳重,她一直都放心不下。
“其正妃,元廷河南王王保保之妹王氏,骄妒成性,屡造毒药,害人宫中。”
“朱樉非但不加管束,反而多有纵容,致使封地怨声载道,民心不稳。”
陈光明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在平铺直叙。
“消息传回京城,太祖皇帝雷霆震怒。”
“陛下下旨,命太子朱标,巡抚陕西,彻查秦王不法事,并召秦王回应天府问责。”
听到这里,马皇后松了一口气。
让标儿去,那是最好的选择。
他这个做大哥的,一定会护着弟弟,秉公处理,不至于让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朱标则面色平静,这确实像是父皇会做出的安排。
陈光明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
“太子殿下抵达西安,查明实情后,将一应罪证整理上奏。”
“回京之后,面对盛怒的父皇,宅心仁厚的太子,又不忍兄弟受重罚。”
“他多次向太祖皇帝求情,为秦王说情。”
“最终,秦王被免于重罚,其正妃王氏则被赐死,以儆效尤。”
马皇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手心手背都是肉,标儿这么做,她一点也不意外。
朱标听着,心中也是一阵叹息。
二弟的性子,他最是清楚,将来若真发生这种事,自己恐怕真的会为他求情。
“秦王之事处理妥当后,太子殿下回到西安,继续完成巡抚地方的未尽事宜。”
陈光明的声音停住了。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马皇后和朱标都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陈光明却久久没有开口,他的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然后呢?”
马皇后忍不住追问。
“标儿他……是不是在巡抚途中,又立下了什么功劳?”
陈光明缓缓转过头,目光沉痛地看着朱标。
那眼神,让朱标的心猛地一沉。
“太子殿下从陕西返回应天后不久,便身染重疾,卧床不起。”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马皇后耳边炸响。
她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标儿他……他病了?”
陈光明闭上眼睛,仿佛不忍看到接下来的一幕,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了那句最残忍的话。
“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五日。”
“皇太子朱标,薨。”
“享年,三十七岁。”
轰——
马皇后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车轮压过石子路的咕噜声,窗外传来的风声,儿子就在身边的呼吸声……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冰冷的几个字。
皇太子朱标,薨。
享年,三十七岁。
薨……
死了?
她的标儿……死了?
不。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马皇后猛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光明,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滚滚滑落。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华贵的凤袍上,洇开一团团深色的痕迹。
“不……你胡说!你骗我!”
“我的标儿……我的标儿怎么会死!”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朱标的胳膊。
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布料里,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标儿,你告诉他,你告诉他他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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