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六门82毫米迫击炮也开始了急速射!
“通通通通——!”
炮弹如同冰雹般密集地落下,在东城门楼附近以及城墙前的开阔地炸起一连串的烟墙!破片咻咻飞舞,有效地压制着城墙上可能露头的敌人。
几乎在炮火覆盖的同时,布置在前沿阵地上的二十多挺轻重机枪也齐齐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哒!”
“咯咯咯!咯咯咯!”
捷克式轻机枪清脆的点射声,歪把子轻机枪略显沉闷的连射声,以及几挺九二式重机枪沉重而持续的咆哮声,交织成一道死亡的风暴,密集的弹雨如同泼水般扫向城墙上方!子弹打在城砖上,溅起无数火星和石粉,压得城头上的鬼子和伪军根本抬不起头来!
一时间,莱阳城东方向,枪声、炮声、爆炸声响成一片,震天动地!浓烈的硝烟味顺着风远远飘来,刺鼻呛人。整个东门外,仿佛瞬间变成了沸腾的熔炉和死亡的地狱!
如此凶猛而突然的火力打击,完全超出了城内日伪军的预料!
城墙上的伪军士兵早就被这劈头盖脸的炮火和弹雨吓破了胆,哭爹喊娘地趴在地上,恨不得把脑袋钻进砖缝里。一些鬼子兵虽然战斗素养较高,试图冒死还击,但刚露出头,就被精准的机枪火力或者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炮弹碎片撕碎。
“八嘎!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这么猛烈的炮火?!”东门守备中队的中队长小野次郎少佐,躲在相对坚固的城门楼指挥所里,被外面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密集的弹雨吓得脸色发白,又惊又怒。他通过观察孔向外望去,只见城下硝烟弥漫,火光闪烁,根本看不清敌人的具体规模和兵力配置,只能从那密集的火力判断,这绝对是八路军的主力部队在攻城!
“报告少佐!敌军火力太猛!城墙多处受损,士兵伤亡很大!请求战术指导!”一个满脸是血的鬼子军曹连滚爬爬地冲进指挥所,嘶声喊道。
“顶住!给我顶住!立即向联队长报告!东门遭遇八路军主力猛攻!请求增援!快!”小野次郎声嘶力竭地吼道,他自己也拔出指挥刀,心里却是一阵阵发虚。这火力密度,这炮击精度,根本不是他印象中那些装备低劣、弹药匮乏的土八路能拥有的!
莱阳城内的日军守备联队联队长坂田信哲大佐(原型人物化用),此刻刚刚起床不久,正准备享用早餐。东门方向突然传来的猛烈枪炮声,让他手中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哪里打炮?!”他猛地站起身,厉声问道。
“报告联队长阁下!东门方向传来激烈交火声,疑似八路军主力正在猛攻东门!小野中队报告,敌军火力异常凶猛,配有数量不明的步兵炮和大量迫击炮、机枪!”参谋军官急匆匆地跑进来汇报。
“纳尼?主力攻城?”坂田信哲眉头紧锁,快步走到墙上的军事地图前,“八路军哪来的这么多重武器?难道是他们所谓的129师主力过来了?”
他沉吟片刻,作为一名老牌军人,他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东门那实实在在、凶猛无比的攻击态势,又由不得他不信。如果东门被突破,让八路军主力冲进城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命令!”坂田信哲很快做出决断,“第一、第三步兵大队,立刻向东门方向增援!务必击退敌军进攻!炮兵中队,立刻测算诸元,对城外敌军可能的集结地进行火力覆盖!同时,命令城西、城南、城北守备部队,提高警惕,严防敌人声东击西!”
“嗨依!”
随着坂田信哲的命令,莱阳城内的日军机动兵力开始被大规模调动起来。一队队鬼子兵和伪军,扛着枪,拖着弹药,急匆匆地从各个方向涌向东门。城内的街道上,充斥着日军军官的呵斥声、士兵奔跑的脚步声以及卡车引擎的轰鸣声,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
城东的枪炮声,自然也传到了城西“福顺”杂货铺周围。
那些奉命监视杂货铺的鬼子暗哨和便衣特务,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动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纷纷扭头望向城东方向,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虽然职责所在,他们没有离开岗位,但注意力无疑被极大地分散了。
杂货铺斜对面那个蹲着的暗哨,甚至忍不住站起身,踮着脚试图看清东边的情况,嘴里还低声嘀咕着:“怎么回事?东边打得好厉害……”
而就在这几乎所有敌人注意力都被东门吸引过去的绝佳时机,在杂货铺后院相邻的暗巷中,魏大勇和他的队员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开始了他们关键的营救行动……
独立团前沿指挥所,李云龙通过望远镜,看到莱阳城内明显出现的兵力调动迹象,以及东城门楼在猛烈炮火下不断腾起的火光和烟柱,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哈哈!好!张大彪这小子干得漂亮!这动静,够小鬼子喝一壶的了!”他放下望远镜,对赵刚说道,“老赵,你瞧见没?鬼子的援兵正往东门赶呢!咱们这出戏,唱到点子上了!”
赵刚也松了口气,点头道:“一营的火力展示非常成功,完全达到了预期的威慑和吸引效果。现在,就看魏和尚他们的了。”
“放心吧!魏大勇那小子,鬼精着呢!机会给他创造了,他要是还抓不住,回来老子非踹他屁股不可!”李云龙虽然这么说,但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城西的方向,手心微微出汗。
时间,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仿佛过得特别慢。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等待消息的李云龙和正在城内行动的魏大勇等人来说,都是煎熬。
东门的战斗依旧激烈。张大彪严格按照李云龙的指示,将“佯攻”打出了“主攻”的气势。各连轮番上前,做出冲击姿态,用密集的火力不断试探和消耗着城墙上守军的兵力与意志。炮弹和子弹像不要钱似的泼向城墙,压得日军几乎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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