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崖洞的捷报和那支珍贵的样枪,由周卫国亲自带领精锐小队,以最高级别的保密措施,日夜兼程护送回了独立团驻地。当风尘仆仆的周卫国将那份由李师傅等人联名签署、字里行间洋溢着激动与自豪的试制报告,连同那支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样枪,郑重地放在李云龙和赵刚面前时,独立团团部那间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压抑着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
“成了?!”李云龙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几乎是抢一般从周卫国手中接过油布包,动作粗暴却又带着一种异样的轻柔,三两下扯开包裹。
那支在黄崖洞简陋工棚里诞生的、还带着手工打磨痕迹和金属原始光泽的56式半自动步枪,赫然呈现在三人眼前!虽然外观略显粗糙,但那流畅的线条、紧凑的结构、以及扑面而来的工业力量感,依旧让李云龙和赵刚瞬间屏住了呼吸!
“好!好家伙!”李云龙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一把将样枪抓在手里,掂量着,抚摸着冰凉的枪身,拉动枪机听着那顺滑的“咔嚓”声,爱不释手,“就是他娘的这个样子!老周,快说说,在黄崖洞试得怎么样?”
周卫国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将试枪场上的情景,以及李师傅等人的震撼反应,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复述了一遍。当他提到百米靶精度远超“老套筒”,射速堪比机关枪,连续射击能力彻底颠覆认知时,李云龙和赵刚的脸上,已经不仅仅是惊喜,而是近乎骇然的神色!
“走!去靶场!老子要亲眼看看!”李云龙再也坐不住了,他抱着样枪,如同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拔腿就往外走,连外套都忘了拿。赵刚和周卫国连忙跟上。
独立团的靶场设在后山一处僻静的山谷里。得到消息的张大彪、沈泉等几个营长,以及魏大勇等“龙魂”骨干,也被李云龙一个电话全都叫了过来。所有人都预感到有大事发生,围在靶场边缘,交头接耳,目光全都聚焦在李云龙手中那支造型奇特的步枪上。
“都他娘的给老子睁大眼睛看好了!”李云龙站在射击位前,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抑不住的兴奋。他亲自从周卫国手中接过一个压满了十发复装子弹的弹匣,利落地装上。
他没有采用标准的卧姿,而是直接采用立姿,显示出对自己枪法的绝对自信,也似乎是想更直观地感受这支枪的性能。他端起枪,脸颊贴上枪托,右眼通过机械瞄具,瞄向了百米之外新竖起的胸靶。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魏大勇更是瞪大了眼睛,他本能地感觉到,团长手里那支枪,非同小可!
“砰!”
第一声枪响,清脆、利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迥异于战士们听惯了的三八式或者中正式步枪的声响。后坐力传来,李云龙肩膀微微一震,但枪口跳动极小!
他几乎没有调整,凭借感觉,迅速扣动了第二下、第三下扳机!
“砰!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以一种稳定的、令人心悸的节奏接连炸响!十发子弹,在短短七八秒的时间内,被尽数倾泻而出!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没有拉枪栓的动作,只有枪机往复运动的轻微金属摩擦声和持续不断的怒吼!
打空了!
李云龙放下还在微微冒着青烟的步枪,胸膛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他甚至没有去看靶子,而是猛地转过头,看向周围那些已经彻底石化、张大了嘴巴的部下们,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狂喜、震撼和无比畅快的狰狞笑容!
“都他娘的傻愣着干什么?去看靶!”李云龙吼了一嗓子。
张大彪第一个反应过来,像头发疯的野牛般冲向靶位。当他抱着那个几乎被打烂、弹孔密集得如同马蜂窝般的胸靶跑回来时,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声音嘶哑地吼道:“团长!全中!十发全中!这……这他娘的是什么枪啊?!也太狠了!”
哗——!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十连发?不用拉枪栓?”
“这速度……比歪把子还快吧?”
“你看那靶子!都快打碎了!”
营长们、战士们,包括见多识广的魏大勇,全都围了上来,看着那支还在李云龙手中冒着余热的样枪,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狂热!
“让开!让老子也试试!”魏大勇挤开人群,从李云龙手中几乎是“抢”过样枪,熟练地换上另一个弹匣,对着旁边的速射靶就是一通猛扣!
“砰!砰!砰!砰!”
同样是极快的射速,同样是精准的命中!魏大勇打完后,看着枪,又看看靶子,半晌,才憋出一句:“团长!这玩意儿……近战无敌了!”
赵刚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激动得忘乎所以,但扶眼镜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他走到李云龙身边,低声道:“老李,这枪……如果真能装备部队,咱们独立团的步兵火力,恐怕真要独步全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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