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红色的信号弹在东门夜空炸开的瞬间,仿佛不仅点亮了战场,也彻底点燃了独立团压抑已久、如同炽热岩浆般的战意与怒火!李云龙那一声“开炮”的命令,如同按下了一个无形的总攻开关,将整个平安县东门外围变成了沸腾的炼狱。
但这炼狱般的景象,这震耳欲聋的声浪,这铺天盖地的火光,却奇异地让李云龙那颗因为秀芹被掳而一直灼痛、焦躁、几乎要裂开的心脏,骤然沉静了下来。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静,仿佛所有的暴怒、所有的杀意、所有的担忧,都被压缩、凝练成了一块坚硬无比、冰冷刺骨的寒冰,沉在了他意识的最深处,只留下最纯粹、最精准的杀伐本能和指挥理智。
他举着炮队镜,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标尺,冷静地扫过城头每一处火力点的明灭,评估着火箭弹和迫击炮的打击效果,观察着日军守军的慌乱程度和反击力度。
“一营,左翼火力加强!压制住那个重机枪巢!”
“二营,爆破组向前运动二十米!注意规避流弹!”
“迫击炮!延伸射击!打城楼后面那片空地,别让鬼子的预备队集结!”
“火箭炮连!转移阵地!动作快!”
一道道命令,清晰、短促、不容置疑,通过电话和传令兵,迅速传达到各个作战单元。没有怒吼,没有咆哮,只有一种金属般的冰冷和高效。
赵刚在一旁,一边组织政工人员跟进,做好随时抢救伤员和鼓舞士气的准备,一边暗暗心惊于李云龙此刻状态的反差。这个平时一点就着的炮仗,这个为了秀芹几乎要失去理智的男人,此刻在指挥岗位上,却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冷酷、准确、高效得可怕。这大概就是真正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怒到极致,反而沉静如渊。
东门的佯攻,在李云龙的精准调控下,如同一个拥有生命力的怪兽,时而猛烈扑击,撕咬城防;时而稍作退却,引诱反击;时而又突然在其他点位爆发出凶悍的火力。将“声势浩大,攻势连绵”这八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牢牢地将东门守军,连同山本一木的大部分注意力,死死钉在了这片火光冲天的区域。
而与此同时,在远离这片喧嚣战场的独立团后方集结地域,以及更遥远的赵家峪驻地,另一场无声却同样激烈的“集结”也在同步进行。
当李云龙“全团集结,兵发平安县”的命令最初下达时,带来的不仅仅是行动指令,更是一种无需言明的、最高级别的战备状态。这意味着,凡是能拿得动枪、走得动路的独立团成员,无论之前担负何种任务,处于何种状态,都必须立刻向指定地域集中,准备投入战斗!
在赵家峪,那些因为伤病暂时留守的轻伤员,在卫生员刚给他们换完药、甚至绷带还渗着血迹的时候,就默默地抓起了靠在墙边的步枪,一瘸一拐却坚定地走向集合点。
兵工厂里,那些满手油污、正在连夜抢修工具或尝试复装子弹的工人和学徒,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集结号令(实际上是民兵传递的消息),没有丝毫犹豫,放下手中的活计,抄起作为自卫武器的简陋刀枪甚至铁锤,加入了队伍。对他们来说,团长要救的人里,有他们的姐妹、母亲、邻居!保卫兵工厂很重要,但去救回亲人,同样义不容辞!
甚至一些年纪稍大、本该负责后勤或地方工作的民兵骨干、农会干部,也自发地拿起武器,要求跟随部队行动。他们的理由简单而朴素:“打鬼子,救乡亲,咱也有份!”
在虎亭之战后临时驻扎的村庄,同样的一幕也在上演。刚刚经历血战、正在休整的战士们,虽然身体疲惫,但听到“打平安县、救秀芹、杀山本”的命令,所有的困倦仿佛瞬间被蒸发,眼神里重新燃起炽热的火焰。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装备,检查所剩无几的弹药,默默地站到连长、排长面前。
没有长篇大论的动员,各营连干部只是红着眼睛,用最简单的话告诉战士们:
“团长下令了!打平安县!”
“秀芹同志和几十个乡亲,被山本抓到县城里了!”
“是爷们儿的,跟老子去把人抢回来!把山本的狗头剁下来!”
这就足够了。
“抢回来!”
“剁了狗日的!”
低沉的、压抑着怒火的回应声,在每一个集结点上空回荡。
张大彪和沈泉带着一营、二营主力在前沿打佯攻,但他们的留守人员、后勤单位、以及刚刚从虎亭撤下来轮换休整的部分部队,则在副职干部的带领下,迅速向平安县西门外围的预定 secondary集结地域运动。他们的任务是在西门打开后,作为第二梯队投入,扩大战果,或接应撤退。
而由三营长亲自率领的西门突击队,连同“龙魂”特战队剩余队员,此刻早已像钉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楔在了平安县西门外那片茂密却枯黄的灌木林和沟壑之中。八十条汉子,如同八十尊泥塑木雕,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只有偶尔转动一下的眼珠,显示出他们是活物,在死死盯着远处那黑洞洞的西门,等待着那决定一切的绿色信号弹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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