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欢在小竹林逗留数日,终究放不下上清境的公务,只得暂时辞别桑佑,返回天宫。她走后不久,冥夜的伤势便彻底痊愈。
这些日子卧榻静养,看着天欢对桑佑的温柔缱绻,他心中的嫉妒与杀意早已累积到极致。如今没了天欢的庇护,他当即抽出佩剑,直奔桑佑的竹屋:“妖奴,敢觊觎圣女,今日便取你狗命!”
桑佑与桑酒早有防备,见冥夜杀气腾腾,立刻起身反抗。可桑佑主修魅术,桑酒虽修为精进,却终究不敌执掌部分执法权的冥夜。
数回合下来,兄妹俩便浑身是伤,节节败退。“走!”桑佑当机立断,拉着桑酒冲破竹屋,朝着墨河方向逃去。逃跑间,他故意扯断了腰间的玉佩,又在沿途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剑伤痕迹——这是给天欢留下的“证据”。
冥夜追至墨河岸边,见二人消失在水域之中,恨得咬牙切齿。他深知天欢对桑佑情根深种,若让她知晓自己追杀其心上人,必定会触怒她。
思来想去,冥夜返回上清境,对着天欢编造谎言:“圣女,那桑佑并非真心对你,他早已娶妻生子,此次不过是见你身份尊贵,想要攀附罢了。如今他目的达成,已带着妻子离开了小竹林,不知所踪。”
天欢闻言,心中骤然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涌上心头。她不得不承认,冥夜的容貌确实俊美非凡,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一身玄色朝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自带锋芒,可这份俊美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与攻击性,相处久了便觉得压迫。
而桑佑的温柔缱绻,却像一根细弦,时时拨动她的心尖。她虽不懂情爱,却真心贪恋与桑佑相处的时光,那份温润与浪漫,是冥夜数千年都未曾给过的。可她向来骄傲,不愿承认自己被欺骗,只能将失落压在心底,对冥夜愈发冷淡。
冥夜察觉到天欢的疏离,心中危机感更甚。他知道,唯有让天欢怀上自己的孩子,才能彻底绑定她。于是,他愈发频繁地缠着天欢厮混,床笫之间极尽所能地讨好,用尽各种秘术助力受孕,眼底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
天欢对此麻木应对,肌肤相触时,能清晰感受到冥夜肌理的硬朗与强势,可心中却始终惦记着桑佑,惦记着他指尖的温润、拥抱的柔软。
终于,天欢再也按捺不住思念,瞒着冥夜,独自重返小竹林。竹屋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满地狼藉。她在溪边徘徊,无意间发现了那枚断裂的玉佩——正是桑佑之前佩戴在腰间的那枚。顺着玉佩掉落的方向,她又找到了沿途的血迹与打斗痕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事情并非冥夜所说那般简单。
她循着痕迹一路追查,最终在墨河深处的一处隐秘洞穴中,找到了桑佑与桑酒。兄妹二人蜷缩在洞穴角落,浑身是伤,气息微弱,桑佑的手臂上还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正是冥夜的佩剑所致。“桑佑!”天欢快步上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桑佑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冷漠,挣扎着起身:“圣女怎会在此?请回吧,我与你早已毫无瓜葛。”
“哥哥!”桑酒连忙扶住他,转头看向天欢,脸上满是不忿与委屈。她早已算准天欢会来,特意在洞穴中点燃了一束能引人情愫的忘忧香,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让氛围多了几分暧昧。
“圣女,你为何要让冥夜仙者追杀我们?我哥哥对你一片真心,你却……”
“追杀?”天欢愣住了,“我从未下令让冥夜杀你们!”
“不是你,那便是他自己的意思!”桑酒激动地说道,“他见你对我哥哥动心,便心生嫉妒,趁你离开后对我们痛下杀手!我哥哥为了护我,身受重伤,若不是我们侥幸逃脱,早已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她一边说,一边哽咽着擦拭眼泪,余光却瞥见忘忧香的烟气萦绕在二人之间,继续添柴加火,“我哥哥怕你为难,不愿让你知晓此事,只说自己娶妻离开,可他日夜都在思念你,就连梦中都在唤你的名字!方才你没来时,他还在说,若能再见到你,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便足矣。”
忘忧香的作用渐显,再加上桑酒的哭诉,天欢看着桑佑伤痕累累的模样,心中愧疚不已。
她终于明白,自己被冥夜骗了,而桑佑为了不让她陷入两难,竟选择独自承受这一切。这份深情,让她彻底动容。她忍不住想起桑佑的触感,那般柔软似水,拥抱时像被温水包裹,连指尖划过肌肤的触感都带着温润的暖意,与冥夜的强势硬朗截然不同,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放松与沉溺。
“桑佑,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天欢上前一步,想要触碰他的伤口,却被桑佑躲开。
“圣女不必如此。”桑佑的声音依旧冷漠,可眼底却泛起了红丝,“冥夜仙者陪了你数千年,他容貌俊美,对你也算尽心,你对他情深义重,我怎敢奢求太多?只愿你日后安好,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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