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珩则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这场因仇恨与爱恋引发的闹剧,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他早已看透一切,却并未过多干涉,只是道出了真相——这或许,便是天欢命中注定的劫数。
“凭天规。”天欢冷冷回应桑酒的控诉,“墨河蚌族过度繁育,抢占水域资源,导致其他生灵灭绝,黑水泛滥,死伤无数。这是祸乱三界的重罪,按天规本应满门抄斩。”
她顿了顿,眼神愈发冷冽,“我念及物种繁衍,留了你们这些幼崽性命,未曾赶尽杀绝,已是网开一面。你们不反思自身贪婪,反倒将仇恨算在我头上,何其可笑!”
桑酒怒极反笑:“即便有错,也罪不至灭族!你这是暴政,是屠戮!”
“天规之下,对错分明,罪罚相当。”天欢不再多言,战神枪一抖,赤金枪尖泛着凛冽的寒光,“既然你们一心复仇,今日便了断这笔恩怨。”
桑酒再也按捺不住,手持蚌壳匕首朝着天欢猛冲过去。桑佑下意识地跟上,可他主修魅术,桑酒虽借冰晶修炼,却终究不敌身经百战的战神。天欢身影微动,赤金战甲划破空气,枪尖精准地刺穿了桑酒的胸膛。
“妹妹!”桑佑嘶吼着扑上来,却被天欢反手一掌拍飞,重重撞在殿柱上,口吐鲜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天欢的枪已抵在他的咽喉。
“天欢……”桑佑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眷恋与释然,“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不后悔。”他的声音微弱,带着一丝遗憾,“若有来生,愿我们不再是仇人……”
天欢眼神未动,手腕用力,枪尖穿透了他的咽喉。桑佑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嘴角却还残留着一丝笑意。桑酒躺在地上,看着哥哥的尸体,气绝身亡,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
殿内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流云锦毯。天欢抽出战神枪,枪尖的血迹顺着枪身滴落,她面无表情地擦拭干净,仿佛只是处置了两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经此一事,天欢心中最后一丝柔软彻底消散。她本就信奉铁律无情,桑佑的背叛让她更加坚信,所有的情感都是羁绊,唯有权力与规则才是永恒。
此后,她愈发冷酷,但凡触犯天规者,无论罪责大小,皆从重处罚;若涉及谋逆或祸乱三界,更是直接灭族,绝不留情。上清境上下,人人自危,再无人敢提及她的过往。
白珩看着天欢这般模样,轻轻叹了口气。他深知白泽族的通透,也明白自己与这位满身杀戮的圣女毫无缘分。他主动找到天昊,提出取消婚约:“天欢圣女心志坚定,非我所能匹配。强求无益,不如归去。”
天昊虽有不舍,却也知道白珩所言非虚,只得应允。白珩收拾行囊,悄然离开玉倾宫,返回了白泽族,从此再不过问上清境之事。
而冥夜,本以为桑佑死后自己便能重获天欢的宠爱,却不料天欢在清理蚌族余孽时,查到当年他为了邀功,刻意夸大了蚌族的罪责,甚至隐瞒了天昊留下部分蚌族的旨意。
天欢本就对他心存芥蒂,如今更是容不下他的欺瞒与算计,下令将他赶回东海,永世不得返回上清境。
冥夜跪在殿外,苦苦哀求,却只换来天欢冰冷的背影。他机关算尽,终究落得一场空。
玉倾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天欢独自坐在执法殿的高位上,身着赤金战甲,手握战神枪,眼神冷冽如冰。她是三界的战神,是上清境的圣女,也是孤家寡人。
赤水之畔,姒婴得知这一切,看着手中的轩辕剑碎片,泪流满面:“姐姐,你用生命换来的安宁,终究还是被她亲手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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