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方才说“骗不过去”是什么意思?沈念颦眉思忖,这么说来,对方的威胁根本是幌子,目的是诓他们交出蛊王?这等拙劣的伎俩,真会有人上当?还大言不惭说是“智取”......
如此看来,这巫师是智取不成,才改作武力镇压?可她为何要把所有人都召集出来,直接动手偷袭岂不是更易得手?瞧着实在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方法不够聪明,却偏偏棘手得很。林凌神色凝重,腰间仅佩一把短刃,既要面对近百名手持奇诡兵器的敌人,还得护住身后师徒二人,当真难如登天。他目光扫过那些黑压压的护卫,最终落定在眼前诡异的“阿依娜”身上——虽不知对方有何异术,想来总不至于比百人围攻更难应付。他抽刃欲动,袖口却忽然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巫师的弱点是脑子。”沈念眨巴着眼睛,用心声说道,“你这般机敏,定能想出法子智取,对吧?”
林凌:“......”
他转头细细打量那巫师,对方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模仿圣女阿依娜的形貌,或许是如沈念那般的幻术障眼,又或是类似变色龙的拟态之能,却终究徒具其形。便是他这般对阿依娜不甚熟悉的人,都能一眼看出破绽,可负责守护圣女的护卫队却毫无反应,实在异常。他环顾四周,见那些应召而来的武者,虽听从指令将他们围起,却并未贸然动手,似是在顾忌着什么,莫非......
智取的话,倒也并非全无可能。林凌唇角微扬,本就明媚亮眼的五官更显风流,伸手将腰间短刃抽出,在众人警惕的注视下,随手掷于地上。匕首落地,发出“叮铛”一声脆响,竟似一道无声的指令,让所有人的动作都霎时顿住。
“我想了想,你们人多势众,硬碰硬实在不划算,便决定束手就擒。”他两手一摊,明明是不战而降的话,语气却理直气壮,“只盼圣女大人能遵守承诺,待我们好些。”
......
煎得金黄酥脆的稻田鱼块浸在酸汤里咕嘟作响,糟辣椒的艳红混着木姜子的清冽,酸香裹着鱼鲜漫开;锅边的嫩豆腐果吸饱汤汁,咬一口便爆出鲜汁。
新米糠混着米酒焖炖的稻香鸭酥烂脱骨,肉香里裹着淡淡的米香,连骨头缝都浸着烟火气。竹编托盘里的糯米血肠煎得焦脆,咬开是软糯糯米混着细腻猪血,姜末花椒的辛香解腻正好。
土陶盘里的爆炒野山菌油润鲜亮,十月雨后的牛肝菌、青头菌,同青椒蒜苗烟熏腊肉一炒,鲜滑多汁,满是深山泥土的清润。
人蛇坐在四人桌的一角,看着三人毫不客气地争抢吃食,满心困惑——不过片刻光景,局势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她方才明明下令,要活捉这三人,纵使伤残也无妨。可自林凌抛下兵刃后,那些护卫队队员竟齐齐收起武器,毕恭毕敬地将三人护送回圣殿,待殿门一关,便自发四散离去。
“圣女大人怎的不动筷?莫不是在等我喂你?”最先吃饱的林凌满意地放下筷子,取过布巾擦拭唇角油渍,那优雅从容的模样,仿佛方才抢食最凶的不是他。
“我不饿,不需要你喂食。”人蛇先回答了问话,才接着提出自己的诉求:“你们什么时候把蛊王交出来?”
“急什么。”林凌取过酒碗,斟满糯米酒,浅抿一口便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竟是甜酒。他将酒碗往沈念面前一推,沈念顺手端起,仰头便喝了一大口。“不如先说说,你要蛊王做什么?再者,我也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沈念是莫瑶的后代?”
“我要成为新的蛊王,就必须吃掉现任蛊王。”人蛇言简意赅,目光死死盯着沈念,“当年莫瑶随一个叫沈澜的汉人离去,后代自然姓沈。他既非苗人,却能身怀蛊王,此事本就不难猜。”话音落,她又执拗地重复,“交出蛊王。”
“我原以为,你是用幻术化作圣女的模样,可如今竟还维持着这副皮囊......”林凌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探究,“难道你已将真的阿依娜杀了,剥下她的脸皮?还有,方才围攻我们的人里,怎不见报信的莫岩?莫不是你根本没本事治好他的脱皮之症?”
“他们二人,都被我关起来了。”人蛇的声音冷了几分,透着明显的不耐烦,“你问题未免太多,到底何时才肯交出蛊王?”她头颅微微下垂,自下而上地看人,那张美艳的脸庞面无表情,偏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令人心头发寒。
难怪小阿呆说这人智力是硬伤,果然傻得通透——嘴上嫌人问题多,却偏偏有问必答。林凌笑吟吟地无视对方的抱怨,继续提问:“方才听你说,不愿伤莫瑶的后代,莫非你与莫瑶相识?”
“莫瑶是我小姨。”人蛇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不许再问了!现在,立刻交出蛊王!”
正竖着耳朵偷听的沈念,猛地抬起头,嘴里的咀嚼动作霎时停住,一脸呆愣。
莫瑶可是四百多年前的人物,这人竟称她为小姨?如此说来,眼前这半人半蛇的怪物,竟已活了四百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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