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丝眼见这条“肥鱼”就要彻底上钩,饶是她见多识广,此刻心中也难免泛起一丝得手的微澜,那双秋水眸子深处,一丝极淡的激动稍纵即逝。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
“且慢!”
一个清朗却带着质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只见那名一直在官员家眷席位上冷眼旁观的青年,此刻站起身,走了过来。
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身后跟着两名目光锐利的护卫。
青年走到近前,先是对钱富商拱了拱手,随即目光锐利地看向柳如丝,语气沉稳地说道:“钱老板,热心肠是好事,但也要擦亮眼睛,莫要被人蒙骗了。”
他伸手指向柳如丝虽然看似朴素,但用料和做工都极为讲究的水蓝色劲装,以及发间那枚看似简单、实则质地极佳的玉簪,冷静分析道:
“这位姑娘,你这身衣物乃是‘云水缎’,一匹价值不下百金,这玉簪亦是上好的和田籽料,雕工精湛。还有你腰间这柄剑,剑鞘镶嵌虽显华丽,但材质与工艺绝非寻常。试问,一个需要变卖家产、为父求医、山穷水尽之人,如何还能穿着用度如此不凡?”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指核心:“姑娘口口声声急需医药费,却对此避而不谈,未免令人怀疑,你这‘医药费’,究竟是救父心切,还是……别有用心?”
这一番分析,条理清晰,有理有据,顿时如同冷水泼头,让头脑发热的钱富商猛地一个激灵!
他仔细一看,果然如这青年所说,眼前这女子的穿着配饰,细看之下确实价值不菲!
他顿时迟疑起来,掏钱的动作也僵住了,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盘算。
坏了!
陈洛心中暗叫一声。
眼看就要成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小子观察力竟然如此敏锐!
看他那边护卫环伺,家眷气度雍容,估计是哪个官员的家眷,背景不简单。
更让陈洛担心的是,他敏锐地感觉到身旁柳如丝的气息微微一凝,虽然表面依旧是那副柔弱样子,但那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似乎有瞬间的泄露。
他真怕这位“玉罗刹”一个不耐烦,或者觉得被坏了好事,直接暴起发难。
那青年身边的护卫看起来不错,但绝对抵挡不住一位六品【昭武】的怒火,事情闹大就难以收场了!
必须稳住!
必须把这场戏圆过去!
电光火石间,陈洛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挡在了柳如丝和那青年之间,脸上充满了被侮辱的愤怒,指着那青年大声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我姐姐清誉!”
他不等青年反驳,连珠炮似的说道:“我姐姐这身衣服,还有簪子,都是……都是娘亲留下的最后念想!是我们家唯一没舍得变卖的东西!我姐姐重情,说是要穿着娘亲的衣物,仿佛娘亲还在身边保佑爹爹!这也有错吗?!”
他声音带着哽咽,转向钱富商,语气悲愤:“钱老爷,您别听这人胡说!他……他根本就是贪图我姐姐的美色!从我们上路开始,他就一路纠缠,想要轻薄我姐姐!我姐姐一心只为爹爹求医,早已明确拒绝他多次!可他……他就是不依不饶,死缠烂打!如今见钱老爷您心善,愿意帮助我们,他就跳出来污蔑破坏!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见不得别人好!”
陈洛这番表演,声情并茂,将一个护姐心切、愤怒指责“骚扰者”的弟弟形象演绎得无可挑剔。
他快速解释了衣物的来源,并巧妙地将青年的质疑扭曲成了“因追求不成而因爱生恨、恶意破坏”的卑劣行径!
那青年被他这一连串的抢白和诬陷弄得目瞪口呆,他何曾受过这等污蔑?
尤其是“贪图美色”、“死缠烂打”这种罪名,让他一时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陈洛“你……你……”了半天,胸中憋闷,正要不顾风度地大声辩解,将那些衣物质地、玉簪做工等疑点一一摆出,彻底揭穿这对“姐弟”的把戏。
“我……”
他刚开口,身后却传来一个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女声:“博儿,回来。”
青年话语一滞,回头望去,只见自家母亲,那位气度雍容的官员夫人,正微微蹙眉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眼神中带着提醒与制止——对方胡搅蛮缠,已然将水搅浑,此时再与之当众争执,无论真相如何,都只会自降身份,徒惹笑话,更可能将自家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这驿站人多眼杂,并非辨明是非之地。
青年接收到母亲的暗示,虽心有不甘,满腔愤懑,却也知母亲考量周全。
他狠狠瞪了陈洛一眼,又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依旧垂首不语、仿佛受尽委屈的柳如丝,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压抑的冷哼,终究是拂袖转身,快步回到了母亲身边的席位,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钱富商在一旁看着,见那“纠缠者”被其长辈叫回,更加坐实了陈洛的说法——定是这青年行事不端,连其家中长辈都看不过去,出面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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