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阳介的动作比暗部的报告更快。
当巡逻忍者还在向三代目火影汇报那场惊动了半个村子的冲突时,他已经站在了木叶医院的走廊尽头,冰冷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两个相邻病床上各自扭过头的少年身上。
一个金发,一个黑发,明明都已力竭,却依然倔强得像两头互不服输的幼狮。
“把昨夜第三训练场的全部监控影像,立刻传到我的终端。”阳介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通过微型通讯器直接下达给了情报部的直属下线。
三秒后,光屏在他眼前展开。
凌晨三点,月色如霜。
画面中,鸣人的怒吼撕裂夜空:“你这种家伙,根本不懂什么叫孤独!”紧接着,是佐助冰冷的反击,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你这个万人嫌的吊车尾,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体术的碰撞,拳脚交错间溅起的尘土,以及最后两人双双查克拉耗尽,瘫倒在地被闻讯赶来的忍者强行分开的狼狈。
一切都和报告里描述得一模一样。
但阳介的指尖却在光屏上飞速划动,将画面定格在佐助一记重拳挥出的瞬间。
“放大,帧数解析。”
画面被无限拉近,佐助紧绷的左肩上,衣料的褶皱下,一缕微不可见的黑色纹路如毒蛇般一闪而过,仅仅存在了零点零三秒,便迅速消退。
咒印!
它已经开始对佐助的极端情绪做出反应了。
这是最危险的信号,证明那个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已经将他的獠牙深深刺入了弟弟的灵魂深处。
任何一丝咒印查克拉的异常波动,都可能成为大蛇丸窥视这里的坐标。
“封锁全部影像,列为S级机密。任何试图调阅者,格杀勿论。”
阳介的指令斩钉截铁,随后关闭了光屏。
他深吸一口气,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冰川般的冷冽。
布局了这么久,绝不允许棋子在最关键的时刻失控。
上午的阳光温暖和煦,一乐拉面摊的门帘被一只手掀开,浓郁的豚骨汤香气扑面而来。
漩涡鸣人正化悲愤为食欲,面前已经叠起了五只空碗,嘴里还塞满了面条,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老板,再来一碗!”
一只盛着冰水的水杯轻轻放在了他面前。
鸣人抬起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笑脸。
“阳介……老师。”他含糊不清地喊道。
阳介在他对面坐下,没有点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
“我才没有!”鸣人猛地把头埋进碗里,声音从碗底传来,显得有些沉闷,“是那个混蛋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谁啊!总是那副了不起的样子!”
阳介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开口:“你说他不懂孤独。那你知不知道,自从宇智波族地被允许进入后,他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去慰灵碑前,在他父母的名字下面,一坐就是深夜?”
鸣人咀嚼的动作猛地一僵。
阳介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继续说道:“你只看到他被女孩子追捧,看到他身为天才的光环,却没看到他在深夜里一个人挥刀,直到双手磨破,鲜血淋漓。你以为他是在骄傲,其实,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对抗恐惧——害怕自己不够强大,害怕保护不了仅有的东西,害怕重蹈灭族的覆辙。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们是一样的,鸣人。都是被这个世界狠狠推开过一次的孩子,只是你们舔舐伤口的方式不同而已。”
“哐当。”
鸣人手中的筷子滑落在地,他低着头,金色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那双蔚蓝色的眸子里,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如同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渐渐熄灭,转而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波动,有震惊,有迷茫,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叮!
捕获特殊复合情绪:“共情萌芽”+“误解化解”!
情绪点+2100!】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阳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心中默念一声,将这股新生的情绪能量导入胸口的圣核。
那枚晶莹剔透的水晶核心轻轻一颤,第六道神秘的金色纹路,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
午后,废弃的第三道场。
汗水顺着佐助的下颚滴落,砸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他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中的苦无,每一次刺出,都带着仿佛要撕裂空气的狠厉。
他在发泄,发泄那股无处安放的愤怒与迷茫。
“力道太散,只会浪费体力。”
一个声音从道场门口传来。
佐助动作一滞,回头看去,只见阳介斜靠在门框上,手中抛着一瓶水。
“要你管。”佐助冷哼一声,转过身继续训练,但动作却明显乱了节奏。
阳介缓步走近,将那瓶冰凉的水贴在他的后颈上。
佐助身体一僵,却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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