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动了。
玻璃壁上留下湿痕，一滴血顺着指缝滑下，在控制面板上砸出微红的点。
外面引擎声逼近，车灯扫过破窗，照亮她半边脸。睫毛颤了一下，她睁开了眼。
瓦砾堆里没有声音，只有远处丧尸低吼在风中飘荡。她坐起来，动作很慢，像是刚从昏迷中苏醒。绿光已经消失，培养舱外壳裂开，内部零件裸露在外，屏幕黑着，只剩一个焦黑的小坑证明它曾运行过。
她低头看手，掌心有划伤，渗出血丝。不疼。身体虚弱但意识清醒。记忆像碎片一样涌进来——末世第三年，旧时代崩塌，人类苟延残喘。原主是个普通幸存者，空间异能只有一立方米，靠依附队伍活下来。三天前被抛弃在这间废弃超市仓库，等死。
现在她是苏绾。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末日商城系统绑定成功。主线任务：五年内成为末世最大势力首领。初始积分100。】
她没急着动。
先感知四周。空气中有腐臭味，墙角一堆白骨，门口传来抓挠声。丧尸快破门了。
她闭眼，打开商城界面。商品不多，食物、水、基础药品都得几十积分起步。最便宜的武器是消音手枪，80积分，带十发子弹。
够了。
【兑换：消音手枪x1。】
下一秒，枪出现在她手中。金属触感冰凉，重量适中。她检查弹夹，确认满膛，抬手对着天花板试射。
“噗。”
声音极小，子弹嵌入水泥顶。完美。
她立刻把枪收回系统空间，抓起地上的灰抹在脸上，又扯乱头发，缩进角落发抖。呼吸加快，肩膀抽动，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吓坏的女人。
门被撞开。
一只丧尸冲进来，半边脸烂掉，手臂扭曲，直扑角落。它离她不到两米。
她尖叫一声，往后缩，脚绊住碎纸箱摔倒。丧尸扑空，撞上货架。她趁机爬起，手伸向腰后——没人看见她取枪的动作有多快。
“噗！”
枪口抵住丧尸后脑，一击爆头。黑血溅到墙上，尸体倒地。
她立刻甩手扔枪回系统，蹲下抱头，浑身发抖。手指抠进泥土缝，指甲断裂也不停。眼泪说来就来，混着灰往下流。
外面有人靠近。
脚步声整齐，皮靴踩地，三人小队进入仓库。领头的是个壮汉，穿战术背心，胳膊比常人粗一圈。他叫石头，枭狼基地搜索队成员。
他看到地上尸体，又看向角落那个女人。
“还有个活的！”他喊，“女人？”
后面两人停下。副手皱眉：“别管了，基地不养闲人。”
“可她刚才杀了丧尸。”石头走近，蹲下看她，“你怎么样？能走吗？”
她抬起脸，满脸脏污，眼神涣散，嘴唇哆嗦：“我……我想活……求你们……带上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副手冷笑：“你会啥？涂口红？”
她摇头，声音发抖：“空间异能……能装东西……虽然……只有一点点……”
石头犹豫。他知道这种异能鸡肋。装不了多少物资，战斗没用，纯属累赘。但她说“想活”的时候，那股绝望太真实。他想起自己刚进基地时的样子，差点饿死在废墟里。
“老大说过，能活到现在的都不容易。”石头站起身，“我带她回去。”
副手还想反对，远处传来更多丧尸嘶吼。至少五只，正往这边聚集。
“走！”副手转身就跑。
石头一把将女人拉起，扛上肩就往外冲。她软绵绵的，全程没发力，任由他拖拽。冲出仓库时，一颗石子砸中她手臂，她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基地大门在望。
高墙由废弃车辆焊接而成，顶部插满钢筋。门口守卫举枪盘查，看到石头扛人回来，挥手放行。
“又捡了个？”守卫问。
“活的，会杀丧尸。”石头喘着气，“送去临时区。”
基地内部是片混乱的钢铁丛林。帐篷连成片，火堆旁有人分食物，巡逻队来回走动。中央停着一辆改装皮卡，车头焊着狼头标志，车上坐着一人。
战枭。
三十岁，近一米九的身高，脸上有道疤从眉骨划到下巴。他坐在驾驶座上，没穿外套，露出结实的臂膀和旧军牌。眼神像鹰，扫过每一个进出的人。
石头扛着人路过，他目光停住。
“谁？”
声音不高，但整个入口区域瞬间安静。
“我捡的。”石头停下，“超市仓库里发现的，刚杀了只丧尸，快撑不住了。”
战枭跳下车，几步走到跟前。他很高，俯视时压迫感极强。他盯着女人的脸，看她灰扑扑的皮肤，发抖的手指，紧闭的眼睛。
“名字？”
她睁开眼，视线不敢对上他，低头小声：“苏绾……”
“异能？”
“空间……但很小……只有一立方米……”
战枭嗤笑。这种异能他见多了。基地里十个有八个自称空间系，最后都成了饭桶。他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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