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贴满了符纸的快递箱子就这么静静地摆在刚擦干净的红木柜台上。箱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细微的抓挠声,还有那种幼兽特有的奶声奶气的叫唤。
“这就是御鬼宗的赔礼吗?” 张伟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把剪刀,想拆又不敢拆“老板,这里面不会是个缩小版的僵尸吧?或者是什么想咬掉我鼻子的怪兽?”
顾青放下手里的茶杯“御鬼宗虽然行事阴毒但既然是赎金,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做手脚” “而且我闻到股奶香味。”
嘶拉胶带被划开,纸箱盖子忽然弹起。
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试探性地从箱子里探了出来。那是两只只有巴掌大的小黑猫,通体乌黑没有一根杂毛,在阳光下那黑色的皮毛却泛着如同绸缎般的光泽。最奇异的是它们的眼睛一只是金色的,一只是银色的,像是日月同辉。
“哇!是猫!!” 红衣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直接飘过来,眼里的红光都变成了粉红色的桃心“好可爱!老板我可以摸吗?”
那两只小黑猫看到红衣在鼻子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似乎对她身上的阴气感到非常亲切。
“这是‘玄猫’,也叫‘墨玉’。” 顾青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挠了挠其中一只小猫的下巴。那小猫眯起眼发出一声舒服的喵呜声,张嘴露出了一口细密尖锐如同锯齿般的牙齿。
“别被它们的外表骗了。” 顾青说道“这是吃鬼长大的灵兽,在御鬼宗它们是用来看守‘鬼牢’的狱卒,寻常的小鬼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
“吃鬼的猫?” 张伟吓得缩回了想去撸猫的手,“那它们吃人吗?”
“只要你按时喂饭,它们就不吃人。” 顾青把两只小猫抱出来放在柜台上,“以后它们就是店里的‘巡逻员’。白天睡觉,晚上抓老鼠吧。”
“红衣,给它们起个名。”
红衣想了想,指着左边那只眼睛金灿灿的:“这只叫‘元宝’!” 又指着右边那只眼睛银晃晃的:“这只叫‘银票’!”
顾青:“……” 张伟:“……”
果然,这就是长生铺的企业文化。 朴实,无华,且贪财。
安顿好两只新来的“财迷”猫,时间到了上午十点。外面的阳光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
店门口的风铃响了一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老式中山装手里拄着根拐杖的老大爷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他满头白发背有些驼,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坚毅劲儿。胸前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似乎揣着什么宝贝。
“老板在吗?” 老人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乡音。
张伟正逗猫呢,见状连忙迎上去:“大爷您买点啥?花圈还是寿衣?”
老人摇了摇头目光越过张伟,看向坐在柜台后面的顾青。
“小伙子,你会扎……马吗?” 老人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已经很老旧边角都磨毛了,上面是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一个年轻的战士,穿着旧军装背着把刀,笑得很灿烂。
“这是我的老班长” 老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那年,我陷入沼泽后面还有人追赶……班长为了救我,唉” “今年是老班长走的第四十个年头了。我想……给他送匹好马下去。
顾青接过照片。照片上的年轻战士,眼神无比清澈透着股为了信仰可以燃烧一切的光。哪怕隔着几十年的光阴,顾青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热血与悲壮。
“能扎。” 顾青站起身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他对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您坐。喝口茶,稍等。”
顾青转身走向工作台取出了几根从凶宅里拆出来的还没舍得用的百年阴沉木。又拿出了上等的皮纸,那是用来扎“神像”用的。
“张伟,磨墨。” “红衣,去把那瓶珍藏的‘烈酒’拿来。”
这一次顾青扎得很慢,他没有用任何法术也没有用什么惊蛰剑气。他用那双修长的手,一点一点地削竹、绑扎、糊纸。每一刀下去,都像是刻在心上。
渐渐地一匹高头大马的骨架立了起来。昂首,扬蹄,鬃毛飞扬。 虽然还没上色,但那股子驰骋沙场的精气神已经透纸而出。
老人坐在旁边手里捧着茶杯,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光。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看到了那个骑在马上、挥舞着大刀喊“冲啊”的身影。
“像……真像……” 老人喃喃自语,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顾青拿起朱砂笔给马点睛。 最后他接过红衣递来的烈酒,含了一口猛地喷在纸马上。
呼
没有阴风,没有鬼火。 但在那一瞬间,店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嘹亮的马嘶声。那声音穿透了岁月带着硝烟的味道,久久回荡在这间店铺里。
“老人家。” 顾青擦了擦手,把那匹半人高的纸马搬到老人面前。 “这马,名叫‘追风’。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肯定能追上老班长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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