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半山别墅区。 这里曾是本市着名的富人区,但因为几年前的一场泥石流和随之而来的各种灵异传闻,如今已经大半荒废。 路边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生锈的铁艺大门半掩着仿佛一张张缺牙的嘴。
一辆塞得满满当当的大货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停在了一栋被爬山虎彻底覆盖的三层别墅前。
“到了。” 顾青跳下车深吸了一口山间清冷的空气。 “真是好地方。” 他感叹道这里的地势背山面水,但水是死水潭,山是背阴坡。在风水上这叫“聚阴地”,养尸养鬼的绝佳场所。
“老板,这地方……看着有点瘆人啊。” 张伟抱着个巨大的箱子,哆哆嗦嗦地跟在后面“你看那窗户,黑洞洞的,像是有眼睛在往外看。”
“哪有眼睛?” 红衣直接穿过车门飘了出来。她今天没穿那身招摇的风衣,而是换了套方便干活的运动装。她站在别墅门口张开双臂,一脸陶醉。 “哇!好凉快!这里的阴气比铺子里还纯!简直就是天然氧吧!”
“行了,别陶醉了,干活。” 顾青打开后备箱。
刑天走了过来。他今天穿了件特大号的工装背心,露出岩石般的肌肉。他一只手扛起那个沉重的藤椅,另一只手拎起两个装满书和杂物的大箱子,就像拎着两袋棉花一样,大步流星地走向别墅大门。
“看到了吗?这个就叫专业。” 张伟羡慕地看着刑天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薯片箱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推开别墅的大门,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屋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但家具还算齐全而且都是实木的好东西,看得出前任房主也是个讲究大户人家。
“开始大扫除。” 顾青一声令下。
长生铺的员工们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红衣虽然嘴上嫌弃但干起活来毫不含糊。她那头长发化作无数只小手,拿着抹布在空中飞舞,擦玻璃、扫天花板,效率堪比十个家政阿姨。刑天负责重体力活,搬柜子、挪沙发,所过之处,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连角度都像是用尺子量过。 两只灵猫则负责抓老鼠和蟑螂,满屋子乱窜,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班主这个纸人保安队长,此刻正站在客厅的正中央,捧着他那个新收音机,在那儿调试频道试图给这冷清的房子增加点“人气”。
到了傍晚,整栋别墅已经焕然一新。
“分房了哈。” 顾青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主卧归红衣。”那是阴气最重的房间,正对着后山的乱葬岗“耶!老板万岁!”红衣欢呼着飘了进去。
“地下室归刑天。”那里安静,且地脉阴凉,适合养他的魂魄外加可以锻炼,刑天默默地点了点头抱着他的藤椅下去。
“一楼客房归张伟。”那是阳气最足的地方,离大门近,最方便跑路“谢谢老板!我这就去铺床!”张伟感激涕零。
“至于我……” 顾青选了二楼的书房。那里视野开阔,能看到整座山的风水局。
夜幕降临。 山里的夜黑得格外彻底。别墅里亮起了灯,顾青特意换了暖黄色的灯泡,试图让这个凶宅看起来温馨一点。
大家围坐在客厅的新沙发上,吃着从市区打包回来的外卖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气氛居然意外的和谐。
“咚”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二下。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从三楼的阁楼里传了下来。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捏着嗓子,在唱戏。“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声音凄婉断断续续,还伴随着一阵阵指甲抓挠木板的刺耳声响。
“卧槽!” 张伟手里的鸡腿吓掉了直接钻到了沙发底下,“鬼!真有鬼!中介他妈的真没骗人!”
红衣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可乐。“哪来的野鬼?敢在姑奶奶的地盘上嚎丧?” 她站起身,指甲开始变长,“老板,我去撕了它。”
“等等。” 顾青还没说话,旁边一直安安静静听收音机的班主突然“啪”的一声关掉了收音机。
班主站了起来。那张纸糊的脸上原本画着的笑脸,此刻竟然透出了一股……愤怒。 那种愤怒是一个专业人士面对业余选手的挑衅忍无可忍。
“荒唐!” 班主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 “这唱的是什么玩意儿?!” “板眼不对!咬字不清!气口全乱!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国粹!”
他一把抄起腰间的纸扎警棍气势汹汹地冲向楼梯。 “老子忍不了了!” “今儿个非得上去教教这孙子,什么叫真正的《贵妃醉酒》!”
顾青看着班主那怒气冲冲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 “看来不用咱们动手了。” “这是‘学术之争’。”
三楼,阁楼。一个穿着破烂戏服、脸色惨白的长发男鬼正吊在房梁上,一边晃荡一边自我陶醉地哼哼着。他是这栋别墅的上一任租客,是个戏曲票友因为练戏走火入魔,最后把自己吊死在了这儿。死后执念不散,每晚都要出来唱两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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