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秘境广袤无垠,黄辰与慕清寒的足迹踏过苍茫戈壁,穿越幽深古林,渡过湍急江河。他们见识了以肉身硬撼山岩的苦修部落,观摩了将内劲融入农耕渔猎的奇异族群,也遭遇过被凶煞之气侵蚀、沦为只知杀戮的妖兽与堕落武者。一路行来,黄辰如同一个孜孜不倦的求知者,以他独特的视角,观察、解析着这片天地间迥异于其他界域的武道文明。而慕清寒则如同他最专注的学生与护卫,在其点拨下,对内劲、对武道、对自身力量的理解一日千里,“归墟”剑意愈发凝练圆融,修为虽未突破武王,但根基之扎实、战力之强横,早已远超寻常武师圆满。
这一日,两人行至一片巍峨连绵、仿佛接天连地的巨大山脉之前。山脉的主峰尤为高耸,山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青灰色,半山腰以上便隐没在终年不散的云雾之中,隐约可见峰顶有霞光流转,散发出一种古朴、苍茫、令人心生敬畏的浩瀚气息。
“武圣山。”慕清寒望着那高耸入云的主峰,冰眸中闪过一丝向往与郑重,“古武秘境传说中的圣地,据传是上古时期,数位突破武圣巅峰、触摸到更高境界的古武大能共同开辟的悟道之地。山上有‘古武碑’,镌刻着古武之道的终极奥秘,是所有古武修士梦寐以求的朝圣之所。”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武圣山有奇异力场笼罩,越往上,压力越大,对肉身与内劲的考验越严苛。寻常武者,能抵达山腰已是不易。据说那古武碑,唯有真正的武圣,或是有大机缘、大毅力者,方能靠近参悟。”
黄辰抬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云雾,落在了那霞光隐约的峰顶,嘴角微扬:“古武终极奥秘?倒是值得一看。”
两人不再迟疑,踏上了通往武圣山的崎岖山道。
初入山道,并无异样。但随着高度攀升,周围的空气似乎渐渐变得粘稠沉重起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作用在身体上,并非简单的重力增加,更像是一种针对肉身细胞与内劲运转的全面压制与锤炼。
肌肉开始感到酸胀,骨骼发出轻微的鸣响,体内原本流畅运转的内劲,也变得如同在淤泥中穿行,每前进一分,都需要耗费比平时更多的力量与心神。
慕清寒立刻运转寒月心经,月华内劲在体内流转,努力适应并抵抗着这股压力。她能感觉到,在这种压力下,自己的内劲被不断压缩、凝练,肉身也在被动地接受着淬炼,虽然过程痛苦,但好处显而易见。
她看向黄辰,却发现他依旧步履从容,那无形的压力落在他身上,仿佛清风拂过山岗,未能引起丝毫波澜。他甚至没有刻意运转任何力量,只是如同散步般向上走着,偶尔还会停下来,观察一下山道旁顽强生长的奇异植物,或者岩壁上某些天然形成的、仿佛蕴含武道至理的纹路。
越往上,压力呈几何级数增长。山道逐渐变得陡峭嶙峋,罡风呼啸,冰冷刺骨。慕清寒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她看到前方山道上,零星有一些武者的身影,大多步履维艰,甚至有人盘坐在路边,全力运功抵抗压力,难以寸进。这些人看到黄辰与她如此轻松地向上,无不投来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目光。
当两人穿过半山腰那层浓厚的云雾时,压力骤然又增数倍!空气中甚至开始出现细碎的电弧与扭曲的力场波纹!慕清寒不得不将“月影云身步”施展到极致,并将那丝“归墟”意境萦绕周身,方能勉强跟上黄辰看似不快、实则极稳的步伐。
沿途,他们看到了一些残缺的石碑、坍塌的古殿遗迹,还有几具不知经历多少岁月、却依旧散发着淡淡威压的晶莹白骨,显然都是古往今来,试图攀登武圣山悟道而失败的先辈。
终于,在接近峰顶的一片相对平坦、如同被巨剑削出的平台上,他们看到了此行的目标。
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十丈、通体黝黑、非金非石、不知何种材质铸就的巨碑!巨碑表面光滑如镜,却并非倒映景物,而是如同深邃的夜空,内部仿佛有无数星辰光点在缓缓流转、生灭。一股无法形容的、超越了单纯力量层次、直指武道本源的苍茫道韵,从巨碑之上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平台。
这便是——古武碑!
碑前,已有数道身影盘坐。其中三人,气息渊深似海,周身隐隐有法则光华流转,赫然都是武圣级别的强者!他们闭目凝神,眉头紧锁,显然正在全力参悟碑中奥秘,对黄辰二人的到来毫无所觉。
另有一名年轻男子,身穿金色华服,气息虽未达武圣,却也达到了武尊巅峰,距离武圣仅有一步之遥。他并未像那三位武圣般专注参悟,而是背负双手,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新来的黄辰与慕清寒,尤其是在看到慕清寒那清冷绝世的容颜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黄辰无视了那年轻男子的目光,他的目光完全被古武碑所吸引。他的眼神不再平淡,而是带着一种审视与洞彻,仿佛要透过碑体表面,看到其内蕴藏的真正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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