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拿起桌上的水杯,浅抿了一口,便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目光频频望向包厢门口。
半个小时在焦灼的等待中悄然流逝,墙上的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了四点。
沈听澜依旧没有出现,江澈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他刚想开口询问,一阵突如其来的猛烈晕眩感却狠狠攫住了他。
眼前沈熵带着笑意的脸开始扭曲、模糊,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
江澈心道不好,狠心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尖锐的痛感和血腥味短暂地刺激着濒临涣散的神经。
他强撑着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如刀般射向对面好整以暇的沈熵,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是……你……”
沈熵摊了摊手,脸上那抹虚伪的笑意加深,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小少爷,别白费力气了,我可是专门在这里,陪着你吸了半个小时的药,确保万无一失呢。”
“卑……鄙……”
强烈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他,意识的最后,他脑海中闪过的只有庆幸。
庆幸沈听澜没有来。
随即,他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看着晕倒的江澈,沈熵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低声嗤笑:“这能怪谁呢?谁让你这么好骗,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把我那好弟弟的一颗真心踩在脚底,一点点磨碎……啧啧,真是可怜啊……”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拉起江澈无力垂落的手,对着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划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迅速染红了白色的毛衣,勾勒出一种血腥而凄艳的图案。
沈熵拿出手机,对着脸色惨白、浑身是血、手腕仍在汩汩冒血的江澈连拍数张,将这份“杰作”发送给了沈听澜。
等一切都完成,他才像是完成例行公事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纱布,潦草地为江澈止血包扎。
他可不敢真让江澈死在这里,那个疯子,他可惹不起。
“进来吧,把人带走。”
沈熵对着门口吩咐。
几名眼神凶悍、亡命之徒模样的人应声而入,利落地给昏迷的江澈披上一件宽大的黑色外套,将他背起,迅速下楼,塞进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餐厅老板躲在柜台后,吓得大气不敢出,那伙人的眼神太过骇人。
他颤抖着手,最终还是拨通了报警电话。
——
医院病房内。
沈听屿步履匆匆地推门而入,对靠在床头的弟弟叮嘱道:“小宝,警局那边有点急事需要我协助,哥得过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别乱跑。”
沈听澜鼻间还挂着助氧管,脸色苍白,却仍努力扯出一个让哥哥安心的笑容:“好,哥你去吧,别担心我。”
房门轻轻关上。
沈听澜抬手揉了揉莫名发闷的胸口,缓缓吐息,试图驱散那股盘踞心头的不安。
不知为何,今天他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倏地亮起,提示有新消息。
沈听澜心头微动,下意识地以为又是江澈。
他点开信息,下一秒,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照片上,江澈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惨状,像一把烧红的利刃,狠狠刺入他的眼底,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用力按住抽痛不已的心脏,强迫自己冷静,颤抖着手指继续往下看。
「好弟弟,自己一个人来北海崖顶,要不然,你就等着给江澈收尸吧!」
「记得哦~只能你一个人。」
「如果我发现你带了警察来,就马上杀了他,不信,你就试试看……」
沈听澜深深地、颤抖地吸了几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压进肺里。
他猛地抓过床头的药瓶,看也不看就生咽下几颗,试图压制那翻江倒海的胃痛和涌上喉间的腥甜。
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抬手拔掉鼻间的供氧管,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冲出了病房。
地下车库。
沈听澜迅速启动车子,点开定位,将定位发给陆呈。
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汽车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北海方向疾驰而去。
阿澈……坚持住……
你千万不能有事!
下午四点多,北城的道路尚未迎来晚高峰。
沈听澜驾驶着车辆,一路闯过数个红灯,风驰电掣。
胸口那麻木的剧痛和喉间不断上涌的铁锈味,此刻都被他全然忽略。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那个生死未卜的身影,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
北海崖顶。
江澈恢复了意识,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试图分辨自己身处何地。
“醒了?”
沈熵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改往日的温和,充满了冰冷的恶意。
江澈循声望去,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骂道:“沈熵!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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