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努力穿透薄雾,轻柔地洒在校园的小径上,可这往日充满活力的校园,此刻却被一层淡淡的忧虑所笼罩。
“你们听说了吗?非洲爆发埃博拉病毒疫情,听说那病毒传染性极强,还没有特效药能治疗,一旦不幸感染,生命就危在旦夕。
而近些天,国内北京周围又爆发了“非典”疫情,感染后几乎难以医治。疫区的人们个个都胆战心惊的。”最爱关注国内外新闻的徐帆老师,正与一同往教学楼走去的田春禾等四人,神色凝重地描述着。
他的话音刚落,广播里突然传来分管体艺卫副校长唐志通知:“所有教职工到会议室参加卫生紧急会”。
大家猛地停下脚步,有人半开玩笑地调侃徐帆老师是“天下全知地下知一半的预言家”。然而每个人的脸上却都难掩不安与恐慌,那笑容在担忧的神色下显得格外牵强。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让人喘不过气。章斌校长神情严肃,缓缓传达了今天上午他赴区教育局,中午又与唐志副校长一起参加镇政府关于“非典”疫情防治工作会的精神。
唐志副校长紧接着就每天上下午第一节课班主任入班检查并及时上报德育处,科任教师或班主任课上发现学生发烧、咳嗽、流清鼻涕等症状紧急上报处理的流程。
学校德育处专人负责收集汇总定时向镇政府及区教育局对应部门汇报等,作了详细且具体的安排部署。
会场上教师们个个神情肃穆,仿佛能真切感受到疫情那如影随形的威胁,每个人都陷入到对“非典”病毒防不胜防的惶恐不安之中。整个会议室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接下来的日子里,非典疫情检查报告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位教职员工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认真履职,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天,两天,三天……
疫情如凶猛的洪水般迅速蔓延,死亡人数不断攀升,教师们心中的恐惧感也随之与日俱增。
课余时间,教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大家逐渐意识到学校是人员高度聚集的地方,牵涉到千家万户,疫情一旦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每个教师肩负的教育教学任务,如同沉重的使命般不允许他们退缩。尽力保护好自己和学生不被病毒侵害,让学生以平静的心态学习知识,成为了大家共同的目标。
校园里虽然被疫情的阴影所笼罩,但老师们的坚守,如同黑暗中的点点星光,给人以希望。
阴霾的天空如一块沉甸甸的铅板沉沉地压着,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让人压抑且不安。邻居家小孩精神萎靡,流涕咳嗽不止,这一幕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田春禾的心头。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意识到,像甜歆这样的教师子女,父母每天接触的人多且杂,子女感染病毒的几率无疑成倍增加。
更何况忙于工作的父母难免疏忽对子女的照顾,要是孩子感染了,整个家就如同天塌一般,将会陷入无尽的恐慌与混乱。
想到这儿田春禾不禁打了个寒噤,喃喃自语道:“甜歆一向身体羸弱,这次感冒还没彻底好,下一次就又接踵而至。半夜三更在医院围墙外呼叫保安开门急寻医生的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田春禾在客厅里焦虑地来回踱着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不安的心尖上。她经过内心一番激烈的挣扎后暗自决定:“等老公放学归家,就把女儿送乡下她爷爷奶奶处躲避一些时日,毕竟乡下人员稀少,安全性高些。”
此刻送女儿去乡下,仿佛成了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是她在这不安局势下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田春禾快速地收拾着女儿的生活用品,动作急促而慌乱。这时,郝卫泽刚好回到家。
田春禾急忙把计划送女儿去乡下躲避疫情的想法告诉郝卫泽,老公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地答应了。
他深知疫情的严峻,也明白妻子的担忧。此刻他们的想法高度一致,都想为女儿寻求一个安全的庇护所。
晚饭后,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然而这温暖的光芒却无法驱散田春禾心中的担忧。
郝卫泽独自带着甜歆,踏上了送她回乡下爷爷奶奶家的路。看着父女俩远去的背影,田春禾心中满是牵挂。她默默地祈祷着女儿在乡下能够平安无事。
两天后的中午,炽热的阳光如同火焰一般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世间万物炙烤。甜歆奶奶急匆匆地把甜歆送了回来,
她神色有些不安地说:“这病毒无影无踪,乡下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上午我带甜歆到土边割猪草,就一转眼的功夫,也不知甜歆是怎么摔倒的,像个皮球一样连续滚了两块斜坡地,足足有三四米远。”
听到这番话,田春禾的心咚咚地剧烈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惊诧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惊魂未定的甜歆一见到妈妈田春禾,立刻伸出双臂,带着哭腔连呼“妈妈,抱!”
田春禾赶忙从婆婆怀里接过女儿紧紧地抱着,仿佛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一般。她不停地轻声安慰着,仔细地查看着甜歆的身体。
婆婆望了一眼田春禾和郝卫泽,略带紧张地说:“我赶紧把甜歆送回来,呆会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她爷爷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田春禾看着手臂、腿部和后背多处破皮的女儿,心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里明白,这是婆婆照管孙女不上心,好几次她都动了动嘴唇,想要说几句对婆婆不满的话语,但最终还是强忍着泪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郝卫泽走近女儿,忍不住恨恨地骂道:“这非典病毒太可恶了!”这声咒骂,不仅是对病毒的痛恨,更是对这一连串意外和波折的无奈与愤怒。
甜歆奶奶喝了点水,便匆匆告辞离开。郝卫泽没有挽留,只是从果盘里拿了几个苹果递给他母亲。随后,他默默地走回沙发旁,看着受伤的女儿和满脸心疼的田春禾,长长地叹了口气。
田春禾和郝卫泽彼此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受伤的女儿,心痛到了极点。
郝卫泽转身走进卧室,找来了碘伏,田春禾默契地配合着给受伤的女儿涂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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