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三声惊呼几乎叠在一起，透着截然不同的震惊 —— 元芳浑身一僵，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眼睛瞪得堪比铜铃，瞳孔里满是抗拒，仿佛下一秒就要转身逃跑。
李光明的嘴巴张成了标准的 “O” 型，愣了半秒后立刻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眼角眉梢都透着机灵。
旁边周启则是一脸茫然，手指无意识挠着后脑勺，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凌昆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如刀，语气不容置喙，
“啊什么啊，要在我这里吃饭就得干活，谁都不能例外。我这里不养闲人。”
元芳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鼻尖微微抽动，一想到猪圈里的污秽，胃里就忍不住翻涌。
她从小娇生惯养，别说猪圈，连乡下的鸡圈都没踏进去过，此刻光是想象那场景，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眼底的抗拒几乎要溢出来。
李光明眼珠转得飞快，没等其他人反应，已经快步上前，腰弯得像棵被风吹折的稻穗，双手稳稳接过沈括背上的竹篓 —— 篓子刚一入手，他的肩膀就猛地一沉，显然比预想中重得多，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笑得更殷勤了，
“大叔，您快歇歇！这点活儿哪能让您老人家干，交给我就行！”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篓绳，强撑着，眼神亮晶晶的，满是 “求表现” 的急切。
沈括被他逗得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晒干的橘子皮，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调侃，
“小伙子，有心了。那咱们就一起去吧。”
元芳等人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围上来。
心中嘀咕着 “这活儿也太脏了”一脸不情愿地拖着脚步，但想到久违的热饭，终究还是没敢反驳，跟着沈括朝着不远处的鸡舍和猪圈走去。
凌昆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平淡无波，转身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 他向来如此，定下规矩便不再多管，能不能坚持住，全看个人。
到了猪圈旁，沈括指了指地上的空位，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竹篓，，
“把这个放下吧，里面是给猪拌的草料。”
李光明放下篓子，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指尖传来一阵发麻的痛感，但他只是咬了咬牙 —— 太久没吃过饱饭了，这点苦算什么。
鸡舍和猪圈中间仅隔着一堵半人高的石墙。
沈括从墙角拿起一把铁铲，递到李光明面前，铁铲的木柄被磨得光滑发亮，
“爬到猪圈里去，把猪粪铲出来。这猪粪可是好东西，晒干了拌进田里，庄稼能长特别好。别嫌弃脏，想要有饭吃，就得付出劳动。”
“啊？”
李光明的嘴巴再次张成了 “O” 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没想学习养猪还得铲猪粪。
他犹豫着接过铁铲，铁铲的重量让他手腕微微下沉。
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爬上猪圈的矮墙 —— 刚一探头，一股刺鼻的恶臭就直冲鼻腔，混合着猪尿的骚味，差点让他当场吐出来。
他下意识捂住嘴，喉咙发紧，眼睛都被呛得发红。
但一想到热饭的香气，他还是咬了咬牙，双腿跨过矮墙，跳进了猪圈。
猪圈的泥地湿漉漉的。
他强忍着不适，握紧铁铲，开始一铲一铲地将猪粪铲进旁边的撮箕里。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污秽的泥地里，瞬间没了踪影，他的眉头始终紧紧皱着，嘴角却倔强地抿着。
猪圈外，元芳用袖子紧紧捂住口鼻，脸憋得通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猪圈里的景象，眉头皱得几乎要拧在一起，
“这也太…… 太脏了吧。”
嘴里小声抱怨着，但还是拿起了沈括递过来的工具帮忙搬运撮箕里的猪粪，虽然动作僵硬，眼神里满是嫌弃，却没敢真正停下。
沈括看着他们忙乱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他走到鸡舍旁，伸手想去摸一只正在啄米的野鸡，那野鸡竟不怕人，反而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 “咕咕” 的轻叫。
旁边的几头野猪也哼哼唧唧地凑过来要吃的。
沈括看它们的个头，脸上满是惊奇，转头对不远处的凌昆喊道，
“凌昆，你看这野鸡野猪，刚来的时候还怕得躲着人，现在居然这么黏人，长得也比一般的快多了！”
凌昆闻言头也没抬，语气平淡，
“可能是岛上的品种不一样，适应了环境就长得快。”
他心里清楚，这是营养液的作用，但没必要多说。
沈括琢磨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便笑着摇了摇头，
“管它什么品种，长得快、不认生就是好事，以后咱们的肉和蛋就不愁了。”
另一边，临时砖窑的砖块已经全部搬出，码得整整齐齐，像一堵灰色的墙。
周远站在砖窑旁，摸着下巴沉思，眉头微微皱起，
“把这临时砖窑拆了，再扩建一个大的，这样烧砖效率能高些。”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凌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缓步走过来，手指敲了敲砖窑的壁面，壁面坚硬结实，“这个临时砖窑的结构还算稳固，改造成瓷窑正好。咱们现在需要陶器装水、做饭，专门建个瓷窑更实用。”
周远眼睛一亮，顺着凌昆的手指看向砖窑，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好主意。”
他沉思片刻，立刻拍板，
“行，就按你说的来！让人用青砖把窑体内部加固一圈，免得烧窑的时候塌陷。另外再建一个新砖窑，规模按能烧两套 150 平二层小楼的砖量来设计。”
旁边有小弟出声问道，
“要是没有煤炭，用木炭能不能烧砖。”
周远淡淡道，
“别想着用木炭，木炭烧陶器还行，烧砖的话，5 吨木材才能烧 1 吨木炭，太费材了，而且耐烧度不够，烧出来的砖质地也差。有煤炭不用，纯属浪费。”
凌昆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赞同，
“还是你有经验考虑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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