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倒台,管家权旁落,镇国公府内的权力结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往日里巴结正院的下人如今纷纷转变风向,对沈清鸢这位一举扳倒继母的嫡小姐更是敬畏有加。三房暂时接管中馈,府中风气为之一振。
沈清鸢并未因胜利而得意忘形,反而更加谨慎。她深知自己如今风头太盛,容易招人嫉恨。她依旧每日前往福寿堂请安,对待暂管家的三婶也愈发恭敬有礼,丝毫没有因自己在此事中的功劳而摆架子。
她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自身实力的提升和外部布局上。
苏瑜那边已经安置妥当,沈清鸢交给他第一个任务——暗中查访“锦瑟轩”以及可能与柳氏、王牙婆有关的其他产业的真实经营状况和背后的人际网络,要求他务必谨慎行事,宁可缓慢也不能出错。
同时,她开始尝试利用母亲嫁妆单子里记录的一些药方,结合现代知识进行改良,配制出效果更好的金疮药、养荣丸等。她需要一个稳定且可靠的财源,不能总是坐吃山空,也不能完全指望尚未收回的嫁妆产业。
这日,三婶带着账本来到福寿堂,与老夫人商议府中事务,恰好沈清鸢也在。谈及各院份例及下人管理时,三婶面露难色:“母亲,如今府中下人众多,难免存在一些积年的陋习,若突然进行变革,恐怕会生出事端。尤其是外院的一些采买事务、庄子上送来的收成,账目错综复杂,一时难以理清。”
老夫人看向沈清鸢,突然问道:“鸢丫头,你心思细腻,上次核对用度便能看出来。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沈清鸢心知这是老夫人和三婶对她的考校,也是给她参与管理的机会。她沉吟片刻,说道:“孙女浅见,治理大国如同烹饪小鱼,治家也是如此。突然变革确实容易引发混乱,不如先立下规矩,明确权责。例如采买,可以固定几家信誉良好的商铺,进行货比三家,明确规格和单价,每月进行核对。田庄产出,可以设定基本定额,超额部分按比例奖励庄头,以调动其积极性。至于下人,可以明确分级职责,定期进行考核,优者奖赏,劣者惩罚,让每个人心中有数,行事有分寸。”
她借鉴了一些现代管理的模糊概念,说得通俗易懂。
老夫人和三婶听完,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讶异与赞赏。这番见解,条理清晰,考虑周全,远超寻常闺阁女子的眼界。
“想不到鸢丫头” “竟有这般独到见解。”三婶笑着说道,“母亲,我看不如让清鸢侄女帮我瞧瞧账目,整理一下章程?也好让她历练历练。”
老夫人点头道:“可以。鸢丫头,你就帮你三婶分担些事务,也多学学如何操持家务。”
这意味着沈清鸢开始正式接触到国公府的部分核心管理权,虽说只是“帮忙”,但却是一个绝佳的开端和历练契机。然而,权力颇具诱惑,也容易招来是非。府中其他几房,尤其是同样对管家权心怀觊觎的二房,会如何看待她的崛起呢?新的挑战,已然悄然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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