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沈弘凝重的面容。沈清鸢思绪飞转,父亲突然提及府外江湖人的窥探,显然并非毫无根据。是“暗河”的人行动不够隐蔽被父亲的人发现了,还是……父亲本身就有关注京城地下势力的渠道?
“父亲明察,”沈清鸢斟酌着言辞,“女儿近日专注于府内事务,谨遵闺训,并未与府外江湖人士有任何交往。只是……”她稍作停顿,似在回忆,“前些时日协助三婶理事,核查母亲留下的在清查母亲留下的嫁妆产业时,我曾发现有几处铺面的账目颇为可疑,似乎背后存在着一些不明不白的关联。女儿此前雇请了一位账房先生在暗中留意,莫非是因此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她半真半假地将线索引向柳氏侵吞的产业,既解释了可能招致外界关注的缘由,又未直接提及“暗河”这个令人胆寒的名号,同时还巧妙地将自己撇清。
沈弘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洞察出什么。许久,他沉声说道:“你母亲留下的产业……是为父疏忽了,这些年竟被柳氏糟蹋成这副模样,还惹出了是非。”他揉了揉眉心,“你查到哪些铺面有问题了?”
沈清鸢报出了“锦瑟轩”等几家问题最为严重的铺子名号。
沈弘眼中寒光一闪:“锦瑟轩……这家铺子,为父也有所听闻,背后的水确实很深。你能查到这一步,实属难得。但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不必再深入追查,更不可再派外人去打探。那些江湖人,为父自会处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清鸢,你聪慧机敏,为父深感欣慰。但你要记住,你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行事应当以家族安危和自身清誉为首要考量。有些浑水,不是你能涉足的。日后若再发现异常,务必先禀报为父或者你祖母,不可擅自行动。”
“是,女儿谨记父亲的教诲。”沈清鸢恭敬地回应道。她明白,父亲这既是在警告她,也是在保护她。同时,父亲的反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锦瑟轩乃至其背后可能牵扯的势力,父亲并非一无所知,而且颇为忌惮。
离开书房,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沈清鸢心中并未感到轻松。父亲的态度表明,“暗河”或其相关势力的威胁是切实存在的,就连父亲都感到棘手。她让苏瑜暂停深入调查是正确的决定。但被动等待并非她的性格。
回到院中,她立刻用密语写了一张纸条,让石头通过隐秘渠道传给苏瑜。内容有两点:第一,即刻停止所有对锦瑟轩及相关势力的主动探查,转为静默观察;第二,利用现有的渠道,设法收集关于“暗河”的公开或半公开信息,比如近年来京城发生的、疑似与该组织有关的奇案、悬案,或者市面上流传的关于某个隐秘组织的传闻,不必深究,只需汇总即可。
她需要对这个潜在的敌人有更宏观的了解,哪怕只是了解个大概。
处理完这些事情,已是深夜。沈清鸢却毫无睡意。内宅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周氏倒台,柳氏被禁足),但她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太后的病情虽有好转,但并未痊愈,她与萧煜的那条线还需要维系;父亲对“暗河”的忌惮,说明外部威胁迫在眉睫;而她自己,虽初步站稳了脚跟,获得了部分管家权以及祖母、父亲的些许认可,但根基依旧薄弱。
她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不仅仅是内宅的权柄,更是能够自保乃至反击的资本。医术是一个方向,但需 要等待合适的契机与平台。经济独立是另一条途径,母亲嫁妆的回收必须加快推进,但要在父亲默许的范围之内进行。
就在沈清鸢苦苦思索破局之策时,宫中再度传来消息,这一次,直接与镇国公府相关——太后感念已故镇国公先夫人(沈清鸢生母)昔日的调理之功,又听闻她遗有医书,特下恩旨,召镇国公府嫡女沈清鸢,于三日后入宫觐见!旨意中虽未明确说明觐见的缘由,但结合太后病情好转的传闻,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机遇伴随着巨大的风险,陡然降临。沈清鸢明白,真正的考验,即将在皇宫这座天下最尊贵却也最危险的舞台上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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