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凝翠阁内,柳凝烟凭窗而立,望着楼下熙攘的人流,心中百感交集。她在这凝翠阁中,从当年的红姑娘一路摸爬滚打,直至成为执掌这座东京顶尖青楼的主人,其中的艰辛与疲惫,唯有自知。但看着凝翠阁在自己手中声誉日隆,成为达官显贵、文人墨客趋之若鹜的所在,她心中亦不免生出几分自得。
如今阁中出色的姑娘不少,个个都是她精心培养的摇钱树,假以时日,凝翠阁的声望必能更上一层楼。她正沉浸在对未来的筹谋中,房门被轻轻敲响。
柳凝烟收敛心神,起身开门,见门外站着的竟是自己颇为看好的李师师,不由有些好奇,柔声问道:“师师?这个时辰来找妈妈,可是有事?”
李师师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越:“妈妈,女儿确有一事相禀。”
柳凝烟侧身将她让进房内,两人在绣墩上坐定。柳凝烟看着眼前这张日渐标致的脸蛋,心中已有几分猜测,温言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李师师略一犹豫,还是坚定了神色,开口道:“妈妈,今日女儿去大相国寺礼佛,遇到一位男子,他……他说要为我赎身。”
柳凝烟闻言,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师师这是遇上骗子了!她在这风月场中浮沉半生,见过的骗术层出不穷。她按下心中诧异,不动声色地问道:“师师,你自小在楼里长大,见识也不算少,当知这世上口惠而实不至的登徒子甚多。你可确定,那人不是信口开河,哄骗于你?”
李师师点头:“妈妈教诲的是,女儿明白。”
柳凝烟接着试探:“那人……该不会是让你先垫付些银钱,充作路费盘缠,说他回去取了巨资再来赎你吧?” 这是最低级的骗术,却总有人上当。
李师师知道柳凝烟想岔了,连忙解释:“妈妈,并非如此。那位……周公子,他……”
柳凝烟打断她,语气带着笃定:“既非如此,那他连面都不敢露,岂不是更显心虚?”
“妈妈误会了!”李师师急忙道,“那位要为我赎身的周公子,此刻……就在楼下花厅等候。他是带着钱财来的。”
“哦?”柳凝烟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人就在楼下?还带了钱?”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有意思……妈妈我在这凝翠阁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这般直接上门、二话不说就要赎人的,倒是头一遭遇见。走,带妈妈去瞧瞧,这位周大官人是何方神圣。”
李师师应了一声,便引着柳凝烟下楼来到花厅。
周天自上次在“凤箫馆”被宰后,对青楼之地颇有心理阴影,此刻正有些局促地坐在花厅中。见李师师引着一位风韵犹存、气质干练的中年美妇走来,心知这必是正主了。
李师师轻声介绍道:“周大官人,这位便是我们凝翠阁的柳妈妈。”
周天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姿态倒是颇为周正。
柳凝烟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天。见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虽不算极其俊朗,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一时竟难以准确判断其年龄背景。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周大官人,听师师说,您有意为她赎身?”
“正是。”周天回答得干脆利落。
柳凝烟微微一笑,带着职业性的审视:“那……大官人可知晓我们凝翠阁的规矩,以及师师如今的身价?”
周天哈哈一笑,显得胸有成竹:“略知一二。” 他不再多言,转身从脚边提起一个看起来颇为沉实的紫檀木小匣子。他打开匣盖,里面整齐地码放着黄澄澄的金锭和雪花白银,以及几张信誉卓着的大额交子其总价值显然远超寻常。
周天将木匣推向柳凝烟,语气平静:“柳妈妈,请派人清点一下,看看数目可对?”
柳凝烟目光扫过匣内,心中已估算出大概,不由得暗暗点头。她示意身旁的账房先生上前仔细清点核验。片刻后,账房回禀:“妈妈,数目无误,只多不少。”
柳凝烟心中更是惊异,对周天的来历愈发好奇。她经营青楼多年,眼力非凡,看得出周天并非寻常的纨绔子弟,也非那种色令智昏的急色之人。她轻笑一声,试探着问道:“周大官人行事爽快,令人佩服。不知大官人仙乡何处,做的哪路营生?”
周天挠了挠头,故作不解地反问:“柳妈妈,这为姑娘赎身,难道还需查问祖宗三代,验明正身不成?”
这话问得柳凝烟一噎,讪讪笑道:“大官人说笑了,自然不必。” 她心下明了,对方不愿透露根底。
周天也不再纠缠,直接问道:“那……柳妈妈,银钱既已两清,我现在可以带师师姑娘离开了吗?”
柳凝烟见他行事如此干脆,毫不拖泥带水,便也爽快点头:“当然可以。银货两讫,师师今后便是自由身。”
李师师此时适时开口道:“妈妈,那我的身契……”
柳凝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随我上楼去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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