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县谁人不知?你有话直说便是。”
朱仝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据卑职查知,乃是那阎婆惜与押司张文远私通,被宋江撞破。宋江一时激愤,方才失手杀了阎婆惜!”
“什么?竟有此事?!” 时文彬愕然。阎婆惜与张文远的奸情,在衙役胥吏中或许不是秘密,但他身为知县,忙于政务,对此等风流韵事却未曾听闻。他狐疑地看向朱仝,“朱都头,你此言……可有实证?莫不是为了替宋江开脱,欲行诬陷之举?”
朱仝那张红脸顿时涨得更红,急声道:“大人明鉴!卑职岂是那等构陷良善、徇私枉法之徒?此事在衙门里……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时文彬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深知朱仝秉性刚直,绝非信口开河之人。他脸色稍缓,沉吟道:“若果真如此……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朱仝毫不犹豫:“自当先将那张文远缉拿归案,查明真相!”
时文彬微微颔首:“嗯……合该如此。你即可去拿人。明日,便让宋家苦主前来告状,本官自当秉公审理。”
“卑职遵命!” 朱仝抱拳,却并未立即离开。
时文彬见他似还有话,问道:“还有何事?”
朱仝道:“还有一事,卑职今日在周家庄,听周天言及,他此番北上归来途中,曾偶然救下新任李知府家的公子及其随行人等。”
“哦?” 时文彬眉头一挑,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些,“此事可确凿?”
“周天亲口所言,应是不假。据他说,只是顺手为之,并未放在心上。”
时文彬闻言,心中立刻盘算开来。新任李知府到任已有些时日,自己正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前去拜会。不想这周天,不声不响竟对知府公子有救命之恩!这可是天大的人情!若自己能携周天同去拜见……此念一生,便再也按捺不住。
想到这里,时文彬忽然问道:“朱都头,那周天……如今可有表字?”
朱仝想了想,摇头道:“他虽机变百出,于商事、庶务上颇有能为,但于诗文经义上……听闻不甚了了,想来应是尚未取字。” 他顿了顿,补充道,“大人也知,此人可谓‘不学有术’。”
“不学有术?” 时文彬被这个词逗得哈哈大笑,“你倒是会替他遮掩。” 笑罢,他捻着胡须,眼中闪着精光,似是无意间提起,“朱都头,你觉得……若本官收他做个弟子,他可否愿意?”
朱仝虽有些意外,但立刻回道:“大人肯屈尊垂青,那是他天大的造化,岂有不愿之理?”
“哦?何以见得?”
朱仝正色道:“卑职与周天接触虽不算多,但几次杯酒言谈间,他每每提及大人勤政爱民、清廉自守,言语间满是敬仰推崇之意。”
听朱仝这么说,时文彬心中更是舒畅。他深知朱仝为人,从不阿谀奉承,此话定然不虚。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渐渐清晰、坚定起来。
“朱都头,” 时文彬收敛心神,回到正题,“天色已晚,你且先去将那张文远拿下,关入牢中。明日升堂,我们便将此案审个明白!”
朱仝闻言大喜,洪声应道:“大人英明!卑职这便去办!”
看着朱仝领命而去的挺拔背影,时文彬缓缓坐回椅中,手指轻叩桌面,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明日公堂之上,案情逆转;更看到不久之后,自己带着周天,以及足够份量的“金石韵”拜访李知府时的融洽场面……
“妙啊!” 他忍不住轻赞一声,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连窗外沉沉的夜色,都变得可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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