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带三百狼骑,挨家挨户掀瓦揭砖,管保把耗子洞都翻出来!他话音未落,温知语的笔尖地折断在账本上。
女参议抬眼时,眼尾的丹砂痣像溅了一滴血:沉将军可知,李三在后勤司当差二十年?
他递账本的路线,连吴先生都要绕半条街。她将那页染了药水的密信推到案心,能让这种老油子心甘情愿当棋子...咱们眼皮子底下,怕还有更肥的鱼。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右侧。
苏月见端坐在红木椅上,月白锦袍沾着雪水,发间银簪却纹丝不乱。
她垂眸望着杯中冷透的茶,指尖沿着青瓷边沿慢慢画圈,直到温知语的视线刺得后颈发疼,才抬眼轻笑:温参议怀疑我?她屈指叩了叩桌面,上月白鸦在城南被杀,尸体还埋在乱葬岗——西秦谍网规矩,线人暴露后,联络人要守灵七日。她歪头,发间银铃轻响,我若真是他们的人,此刻该在坟头烧纸,而不是坐在这里喝冷茶。
夏启盯着苏月见眼尾那颗泪痣,忽然笑了。
他伸手按住温知语欲言又止的手背,指腹触到她腕间紧绷的筋脉——这姑娘总把冷静裹得像层冰,可此刻冰面下的暗涌,他摸得透。停了夜间锻造。他松开手,将那枚带鹰爪的铜钱抛向空中又接住,对外说铁矿脉塌方,原料供不上。沉山刚要开口,他又补了句:把工坊里那批淬火没淬透的枪管装车,贴标签,让阿秃儿押着走旧驿道去南仓。
大人!沉山急得铠甲都晃出声响,那批枪管薄了半寸,打三发就得炸膛!夏启敲了敲桌角,烛火在他眼底跳成两簇小火星:所以才是缺陷品他转向沉山,挑五十个精壮的,裹上民夫粗布,埋伏在十里坡断崖两侧。
西秦细作要的是火器图纸,可他们更想要现成的样品——等他们劫了车,你就替我把人连货一起扣死。
最后他看向苏月见,目光像淬了火的刀尖:你最懂西秦那套阴招。苏月见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相碰的脆响里,她忽然倾身凑近,呼吸扫过夏启耳畔:他们等不了两天。她退后半步,眼波流转如寒潭,今晚子时,或是明晨卯初。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梆子声。咚!
咚!
咚!三声重响撞破风雪,混着巡夜队的喊喝:地心熔炉报急!
冷却管道压力异常!夏启霍然起身,腰间燧发枪的雕花枪柄重重磕在桌角。
他抓过案上的炎纹钢塞进袖中,转身时带翻了茶盏,深褐色的茶水在檀木桌上洇开,像块狰狞的血渍。
沉山,带你的人跟我走。他扯下墙上的玄色大氅甩在肩头,大氅下摆扫过温知语的账本,温参议,盯着李三的儿子——西秦给的药,未必真能救命。走到门口时,他又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苏月见:你...跟来。
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小冰锥。
夏启踩着齐踝深的雪往熔炉方向跑,耳后传来苏月见的脚步声——轻得像猫,却半步没落下。
转过最后一道回廊时,地心熔炉的穹顶已近在眼前,暗红的火光从透气孔里漏出来,把雪幕染成诡异的血红色。
大人!守在熔炉入口的杂役跌跌撞撞扑过来,脸上沾着黑灰,压力计指针转疯了!
王工头说再不加冷却水,炉体要炸!夏启拽开他的手往里冲,金属门内传来刺耳鸣响,像无数把刀在刮骨头。
他刚跨过门槛,就看见控制室内的情景——
黄铜仪表的指针疯狂震颤,几乎要挣断弹簧;几个技术人员满头大汗,正用撬棍拼命压着泄压阀,汗水滴在滚烫的管道上,瞬间蒸发成白汽。
最里侧的老匠师突然嘶吼起来:冷却水断了!
进水管被冻住了——
夏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摸向腰间的燧发枪,却在触到枪柄的瞬间顿住——管道结冰?
这熔炉用的是地热水,水温常年五十度往上,怎么会冻?
他转身看向跟进来的苏月见,正撞进她同样冷冽的目光。
有人在水里动了手脚。两人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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