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参议说的技术断层......夏启喉结动了动,火把在手中微微发颤。
他想起领地炼铁坊里刚出炉的精钢,想起蒸汽机喷出的白汽——原来千年前就有人画出过这些。
沉山的刀地出鞘半寸:殿下,这......
等等。李三突然扑过去,手指几乎贴上大灾变的裂痕,看这刻痕。他用冻红的指尖比划,左边是凿子敲的,右边......他摸出随身的钢锥在墙上轻划,火星溅起的瞬间,右侧暗纹竟泛起与钢锥相同的冷光,是用和咱们蒸汽机钻头一样的力道刻的。
小图纸猴突然窜上浮雕墙,尾巴卷着块从夏启口袋里摸出的铜钉,精准地戳进裂痕下方的凹槽。
金属摩擦声像锈死的门轴被突然润滑,整面墙向两侧滑开,露出的密室让九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正中央立着台半人高的机器,黑色外壳上的螺旋纹与夏启怀里的金属牌如出一辙,屏幕虽已熄灭,边缘的指示灯却还在规律闪烁——和系统商城界面右下角的能源储备图标,连跳动频率都分毫不差。
退后。夏启按住沉山欲抬的手臂,从怀中摸出那枚总在他心跳加速时发烫的金属牌。
指尖触到凹槽的瞬间,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像老钟被撞响第一下。
叮——
这声不是系统提示音,更沙哑,更沉厚,像古寺里落了灰的铜钟。
夏启瞳孔骤缩——他听过这声音,在昨夜系统强行删除异常记录时,紫光闪过前的刹那,脑内就回荡着同样的嗡鸣。
淡蓝色的投影从机器顶部升起,是个穿月白长袍的老者。
他的发丝根根分明,连眼角的皱纹里都凝着光,只是声音像被风雪揉碎的纸片:......我们播下火种,却不该指定谁来点燃......神工天启只是引路人,而非主宰......
夏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第一次系统抽中水泥配方时,光屏边缘闪过的模糊影子;想起用功勋点兑换蒸汽机图纸那晚,系统突然弹出的权限不足提示——原来不是bug,是有人在提醒。
若使用者妄图垄断变革之力......老者的投影开始扭曲,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则文明终将停滞......
投影戛然而止,机器地吐出枚新金属牌。
夏启接住时,掌心被烫得发麻——新牌比旧牌薄了三分,背面多了行细如蚊足的字:选择权,在你手中。
殿下!李三突然扑过来,指甲深深掐进夏启肩甲,地震!
地面的震动从脚底窜上来,像有头被惊醒的巨兽在撞墙。
通道入口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夏启转头时,正看见冰雪混着碎石从坡道顶端倾泻而下——他们触发了某种封闭机制!
压力传感器!李三吼着踹开墙皮,露出里面泛着幽蓝的晶簇,咱们的重量压过阈值了!
夏启的手指在新牌上重重一按,旧牌被他迅速塞进怀里最内层的暗袋,新牌则塞进小图纸猴的爪心:护好它。猴子立刻蜷成毛团,尾巴死死缠住夏启手腕。
侧廊!沉山的刀背敲了敲密室右侧的暗门——方才被浮雕墙挡住的位置,此刻正渗出冷风,末将探过,能通到谷外!
冰雪坍塌的轰鸣里,夏启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抓起火把甩向侧廊,火光照出十步外的出口;沉山抄起李三扛在肩上,率先冲了出去;剩下的护卫拽着夏启的狼皮大氅,连拖带拽地往光里跑。
夏启的靴尖刚离地面,身后就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
他在空中转身,看见最后一块冰砣砸在密室门口,将那台机器和浮雕墙彻底封死。
冷风灌进领口,他打了个寒颤,却听见小图纸猴在他耳边叫着,爪心的新牌还在发烫。
雪停了。
夏启站在星坠谷边缘,望着那半截黑柱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新牌被他攥在手心,温度透过狼皮手套渗进来,像团烧不旺的炭。
沉山递来的羊皮囊还冒着热气,他却没接,只是盯着黑柱喃喃:原来我不是第一个......
也不是最后一个。
声音被风卷走,却刻进了骨头里。
归程的蒸汽雪橇喷着白雾驶上雪线时,夏启摸了摸怀里的暗袋。
新牌的棱角隔着布料硌着他心口,像句没说完的话。
他望向远处启阳城的方向,那里的炊烟正缓缓升起——今晚,他要在驿站停驻一夜。
月光爬上驿站窗棂时,夏启坐在火盆前,将新牌放在木桌上。
牌面的螺旋纹在火光里泛着暖光,那行选择权,在你手中的字,正随着跳动的火苗,一点点渗进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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