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响彻天际。
夏启望着西岭方向的浓烟被暴雨撕成碎片,忽然伸手接住一滴打在窗台上的雨珠。
凉意顺着指缝爬进袖口,却比三年前流放时落在后颈的雪水暖得多。
那时他以为自己会冻死在废土,却在破庙梁上触到了系统的光;如今他要让更多人触到光——包括那个在暗夜里攥着泥娃娃残骸的女孩。
去准备吧。他挥了挥手,目光落在温知语怀中的纸卷上,残卷抄好后,在最后一页压片艾草。他想起阿离药坊里的味道,想起她煎药时被蒸汽熏红的眼尾,要新鲜的,带着晨露的。
温知语点头,转身时发间的铜簪闪了闪。
她走过案头时,那枚影蝶突然振翅,银白的影丝缠上她的手腕,像在索要什么。
她低头轻笑,从袖中摸出半块陶片——正是阿离当年捏的泥娃娃另一半。
夏启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又转头看向苏月见:西岭的浓烟再加大,北坡的安魂曲再加半拍。他的声音里带着铁屑般的冷硬,要让赵崇安觉得,我们的矛头已经顶在他后心。
苏月见扣紧短刀刀柄,雨水顺着斗笠边缘在她脚边溅起泥星:这出戏,我定要唱得他魂不守舍。她说着转身,身影融入暴雨中,只留下一句被风卷散的尾音,等阿离的镜子支起来......
雷暴仍在继续。
夏启重新低头审视沙盘,指尖在玄冥塔模型的飞檐处轻轻一按。
模型突然发出的轻响——那是温知语特意做的机关,暗合地宫的关门声。
他望着模型下缓缓转动的齿轮,想起阿离留下的纸蝶上的字:血图再现,师尊当年所斩之人,真的死了吗?
有些门,确实需要用回忆当钥匙。
而他要做的,是让那把钥匙,恰好能捅开赵崇安最害怕的那道锁。
窗外,一道闪电劈在西岭的湿柴堆上,浓烟裹着火星直冲天际。
夏启望着那团火光,忽然笑了。
他知道,等这场雷暴过去,阿离会在药坊后墙挖到陶瓮;他知道,当她翻开《匠录残卷》,会看见父亲画的泥娃娃草图;他更知道,当她的手指抚过那半块泥娃娃残骸时——
那扇被赵崇安锁了十年的门,会一声,露出一线天光。
温知语的书房里,烛火映着她伏案的身影。
她从暗阁取出那半本《匠录残卷》时,一片干枯的艾草叶从纸页间飘落。
她弯腰拾起,指尖触及叶面上细密的脉络——和阿离药坊里新采的艾草,长得一模一样。
她提起狼毫,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墨香混着艾草的苦香,在空气里散成一片雾。
这一次,她要抄的不只是匠作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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