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踏入村口,脚下突然“咚!咚!咚!”响起一连串沉闷如雷的鼓声!
“贼来了!”
“是老营的兵痞!他们来抢粮杀人了!”
刹那间,村庄内火把四起,锣鼓喧天!
早已埋伏好的数百名青壮手持棍棒锄头,怒吼着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那帮贼兵本就军心涣散,被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丢下兵器,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贼是旧营来的!”这一声呼喊,如同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陇西周边的三乡五里。
李茂最后的声望,在百姓的唾骂声中,彻底化为灰烬。
而在新营内部,另一场无声的革命也在悄然进行。
铁账房周七双眼布满血丝,却兴奋异常。
他带着两名最得力的助手,熬了三天三夜,终于核算出,李氏在过去五年间,仅“战损马匹”一项,就虚报了足足十七批,从中套取了朝廷二十万两白银的军费!
周七将所有账目证据仔细封存,却没有直接上报。
他深谙夏启的布局,不动声色地将一份“不小心泄露”的摘要,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京城一位素来与兵部侍郎不合的御史手中。
果不其然,第三日的朝会上,该御史一本奏折石破天惊,当庭弹劾陇西节度使李茂贪墨军饷、谎报战损,证据“确凿”。
龙椅上的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彻查,一道圣旨直接斩断了李氏在京城最后的庇护之网。
新营,操场之上,旌旗猎猎。
数千名新兵整齐列队,沉山正亲自主持新营的首次“集体授衔礼”。
所有通过初步训练的士兵,无论出身,皆被授予刻有编号的“列兵”铜牌。
一名原是老营百夫长的中年军官,因体能考核不合格而落选,他涨红了脸,冲出队列,愤而质问:“沉总教官!我带兵十年,阵前杀敌无数,岂能与这些泥腿子农夫同列?这不公!”
沉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身旁副官手中接过一份卷宗,当众打开,朗声道:“王三麻,原陇西营左哨百夫长。据查,你任职十年,累计克扣士卒伙食费三百七十二两,倒卖军粮十三次,致使你麾下士卒常年食不果腹。你告诉我,你带的是谁的兵?”
沉山的声音如雷霆贯耳,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我新营的兵,是国家的兵,吃的每一粒米,都是大夏的粮!你带的,是喂饱你自己的私兵!”
那名叫王三麻的百夫长,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在数千道鄙夷的目光中,羞愧地垂下头,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经此一事,新营之内,“为国之兵,而非将之私属”的理念,彻底深入人心。
黄昏时分,落日熔金。
阿离带着一支慰问队,给隘口哨所的新兵送去热汤和冬衣。
忽然,她神色一凛,望向远处尘烟滚滚的官道。
“敌袭?”一名新兵紧张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阿离眯起眼,仔细分辨。
烟尘中,没有骑兵的迅猛,也没有战车的规整,只有一片混乱而蹒跚的影子。
片刻后,他们看清了。
那竟是数百名衣甲残破、神情麻木的老营士卒,他们没有携带任何像样的武器,只是徒步而来。
为首的一名校尉走到阿离面前,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一柄早已断裂的佩刀。
“姑娘……我等……愿归新制……”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不求官职,不求富贵,只求……一口饱饭。”
阿离望着那张被绝望与饥饿扭曲的脸,却没有去接那柄象征着投降与过去的断刀。
她转身,从身后的木桶里舀起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亲手递到那校尉面前。
“先喝口热的,”她的声音清澈而温暖,驱散了黄昏的寒意,“灶冷了,心就散了。进了新营的门,灶永远是热的。”
她看着那校尉狼吞虎咽地喝下热汤,然后抬起头,望向被晚霞染成金色的天际——在那里,一颗启明星已悄然亮起,明亮而坚定。
阿离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
殿下,最后的障碍,已经扫清。
这座孤城,只等您亲临,为它换上新的旗帜,赋予它新的灵魂。
西北的天,该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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