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外情司使苏月见也递上了她的“战果”。
她冰冷的眸子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声音毫无波澜:“已确认,那名偷阅《禁言诏》的兵部侍郎,乃国舅李家的外戚,素来贪杯好色,且挥霍无度。”
“很好。”夏启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既然他有弱点,那就让这个弱点,变成我们的武器。”
苏月见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次日,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醉仙居”内,一场精心策划的“偶遇”上演。
那位兵部侍郎被一名伪装成“江南富商遗孀”的女性密探迷得神魂颠倒,当晚便留宿在了女子的私宅。
子时,东厂的番子如狼似虎地破门而入,当场捉奸在床。
更让他们“惊喜”的是,在床帐的夹层中,竟搜出了一份龙飞凤舞、措辞激烈的“废帝策议稿”!
人赃并获!
国舅一系百口莫辩,即便明知是栽赃,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圣旨虽未明罚,但第二天早朝,那位侍郎便以“重病”为由告了长假,再未露面。
那份悬而未落的《禁言诏》,也自此彻底沦为一张废纸。
风波未平,一波又起。
沉山面色凝重地走进书房:“主公,宫中传来消息,禁军换防有异。原本驻守北营、忠于皇室的老将已被调往边疆,取而代z的是国舅李家掌控的南衙卫。”
这是兵权易手的信号,也是最危险的信号。
夏启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但他的语气却异常平静:“知道了。传令下去,王府卫队暂停一切操练。”
沉山一愣,正要发问。
夏启接着说道:“改为每日辰时,于王府前列队,集体高声诵读《为民请命誓词》。务必让半个金陵城都听得见!”
沉山瞬间领悟,这是更高明的示威!
次日清晨,雄浑嘹亮的诵读声果然如约响起,声震皇城。
更有几名上了年纪的老兵,在沉山的授意下,于街头巷尾声泪俱下地泣诉:“我儿为国战死在蛮地,朝廷发下的抚恤银,到手却被克扣了三成啊!”
百姓闻之哗然,义愤填膺。
“七王治下,兵有魂,民有靠”的歌谣,开始在大街小巷中疯狂流传,直指朝廷腐败无能。
而在看不见的经济战线上,铁账房周七的手段更是阴损到了极致。
他并未直接动用那些贪腐账册,而是在送往京中各大府邸的婚宴礼单附页中,悄悄夹带了一则“趣闻”:
“今岁工部拨款百万修黄河大堤,然有实地勘察者言:堤未见增高一寸,银两却已不知所踪。或问:钱去了何处?有知情者笑答:‘润通一口,滴水不漏。’”
“润通号”正是户部某主事用以洗钱的银庄。
数日后,这句“润通一口”竟成了京城最新的流行语,连深宫中的贵妃都拿来讥讽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朝臣,杀伤力远胜于直接的证据。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朝堂与宫闱的明争暗斗之时,一份不起眼的报告,被送到了温知语的案头。
报告来自阿离。
“……于市井茶肆,闻一老匠人言,其童年曾于古籍画册上,见过一种铁车,不用牛马拉,肚里烧火便能自行奔走……”
温知语的心猛地一跳。
她立刻意识到这简短信息背后可能蕴藏的巨大价值。
当晚,她翻遍了王府书库中所有残破的古籍,终于在一本早已失传、名为《机关志略》的孤本残卷中,找到了一段模糊的记载:“昔有偃师造自行之木牛流马,非为神力,乃焚石炭而驱,其速如风……”
她不敢怠慢,立刻将这残卷呈给了夏启。
夏启接过那泛黄的纸页,目光落在“焚石炭而驱”五个字上,久久没有移开。
现代工程师的灵魂在这一刻与古代皇子的身躯完美共鸣,一扇全新的大门,在他眼前缓缓洞开。
他凝视着烛火良久,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笑意,低声自语:
“是时候,让这个世界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工开物’了。”
他将残卷小心翼翼地收好,站起身,推开书房的窗户。
远方,皇城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
夏启的目光越过高耸的宫墙,投向了城西一片早已荒废的区域。
那里,曾是大夏王朝最大的官营铁坊。
如今,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和无人问津的冰冷高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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