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屠刀,为我的英雄加冕。这便是苏月见的信息战。
北境,新启城。
夏启听着朝廷欲以雷霆手段打压舆论的汇报,非但没有半分怒意,反而大笑出声。
“好,好得很!他们终于怕到要撕破脸皮了!”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座生机勃勃的钢铁之城,“这恰恰证明,我们的声音,已经刺痛了他们的心脏。”
他转身,目光如炬:“传我命令!从今日起,凡因言论被大夏朝廷通缉,而选择投奔我北境者,一律授予‘启明使者’特别身份,其本人及家眷,享受公民最高等级之护佑!”
他看向温知语:“立刻起草《容言令》,昭告天下!核心就九个字:言无罪、闻者戒、改者赏!我们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在北境,思想是用来交流的,不是用来定罪的!”
“阿离!”他又唤道。
“属下在!”一道娇小的身影闪出。
“你亲自率领一队启明使者,奔赴南北交界的所有关隘,设立‘言论庇护站’!我们的火车会源源不断地送去帐篷、食物和留声筒。凡来投者,不问出身,不问过往,只需在留声筒前,说一句你想说而不敢说的真话,便可获得庇护!”
消息一出,天下震动!
一时间,南北士人,无论落魄书生,还是致仕高官,皆争相南渡。
有富家子弟散尽家财,雇佣车队,只为将家中藏书运往北境;更有白发老儒,怀抱几卷残破竹简,徒步千里而来,见了庇护站的北境士兵,老泪纵横,只为能“说一句憋了三十年的痛快话”!
黄河渡口,一处新建的庇护站。
沉山奉命接管此地,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前来投奔的人群,很快锁定了一个气质不凡、眼神却略带闪烁的中年文士。
根据外情司的暗报,此人正是宰相柳元度派来的亲信,假冒学者,意图刺探北境虚实。
沉山没有揭穿他,反而亲自将他安排在紧邻议事厅的一顶帐篷里,每日三餐,皆与普通匠人、流民一同进食。
第一天,那人听着百姓控诉地方官吏如何巧立名目,将三成税提到七成。
第三天,他听着一个断臂老兵,哭诉阵亡的兄弟尸骨未寒,抚恤银两却被层层克扣,家人冻饿而死。
第五天,他亲眼看到一个南迁的铁匠,因为解决了灌溉水车的关键技术,被当场授予二级技术凭证,无数人向他投去尊敬的目光。
第七日,深夜。
那人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冲出帐篷,跪倒在沉山的面前。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封蜡丸密信,在篝火前将其焚毁,火光映着他满是泪痕的脸。
“将军……我……我错了。”他声音嘶哑,泣不成声,“我娘……当年也是饿死在修渠的徭役路上的……”
沉山沉默地看着他,良久,从怀中取出一枚崭新的公民徽章,递到他的面前。
“那就从今天起,”沉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做个不说谎的人。”
更南方的太行山麓,一处偏僻山村。
阿离巡视至此,看到村口立着一块新凿的石碑,上面刻着四个大字:“禁言亭原址”。
村民告诉她,这里曾是朝廷设立的“禁谤亭”,专供官府的眼线监听村民闲谈,稍有不满之言,便会被记录上报。
如今,那座阴森的亭子早已被村民们合力拆毁,木料拿去给村里的学堂修了屋顶。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用石头垒起的简陋露天讲坛。
此刻,台上正站着一位双目失明的盲眼老妇。
她拄着拐杖,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地讲述着自己的独子,如何在秋收时被强征入伍,最终死在不知名的战场,连一具尸骨都没能换回。
台下,数百名村民静静地聆听,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悲伤。
忽然,人群中一个汉子带头鼓起了掌,那掌声笨拙而沉重。
紧接着,掌声响成一片,如雷鸣,如涛声,席卷了整个山谷。
阿离站在人群最后,望着那片空荡荡的亭基,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在胸口激荡。
就在这时,远方,一阵悠扬而雄浑的汽笛长鸣,破开了山间的晨雾。
一列全新的“启程号”双头蒸汽火车,如一条钢铁巨龙,缓缓驶入人们的视野。
它的车身不知何时,被人用血红色的油漆,刷上了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你们终于敢听了,我们就不怕说了。
夜,再次深沉。
新启城,情报中枢。
周七处理完今日所有的情报洪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风暴的脉搏,已在他的指尖下,化作了一张覆盖整个大夏王朝的、清晰无比的权力更迭图。
他正准备关闭光幕,休息片刻,一条标记为【绝密·赤色】的通讯请求,却以最高优先级,强行弹了出来。
发信人:柳元度。
周七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接通。
光幕上没有影像,只有一行由特殊暗语写就的短讯,经过三次转译,最终化作一行冰冷的汉字,悬浮在周七眼前,仿佛一柄即将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帝,昨夜批阅奏折至三更,独留工部图册,未阅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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