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口铁箱里的档案,已经分门别类地堆满了整个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历史尘埃与惊天阴谋混合的味道。
温知语正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枚放大镜,仔细查验着一份档案末尾的朱红印章。
她神情专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所有的文件,都盖有‘枢密院勘合专用’印。”她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印章是真的,纸张是工部特供的贡纸,墨也是御赐的松烟墨。从程序上看,这些都是无可挑剔的……真品。”
“真品?”沉山粗着嗓子反问,“真的叛国文书吗?枢密院那帮老东西全反了?”
“不。”温知语摇了摇头,她放下放大镜,取过一旁早已备好的小瓷瓶,用一根极细的银针蘸取了一滴近乎无色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滴在那枚朱红的印章上。
“枢密院的印泥,取自南疆的赤血石,色泽鲜亮,十年不褪。但这些档案上的印泥颜色,普遍偏暗,像是混入了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奇迹发生了。
被药水浸润的印泥,那原本清晰的“枢密院勘合专用”字样开始变得模糊,而在那片暗红色的底色之下,竟缓缓浮现出另一层更加复杂、更加威严的暗纹!
那是一条蜿蜒盘旋的蟠龙,龙口衔着一柄古朴的宝剑!
温知语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银针都险些握不住。
“皇极密档……”她失声低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是先帝亲设,唯有凭天子手谕方可动用的最高等级密档标记!寻常大臣,便是宰相,都无权知晓!”
她抬起头,看向夏启,一字一顿地说道:“殿下,这些档案……不是泄密。是授意!是有人在皇帝的默许、甚至是指令下,将这些关乎国家命脉的东西,送到了这里!”
与此同时,苏月见的汇报,则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这场阴谋的深不见底。
“根据外情司的记录,近三年来,有一支自称‘南风行’的药材商队,往来京城与北境最为频繁。”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克制,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们的货运清单上,全是些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但我们通过沿途驿站的线人核对过车辙深度与牲畜损耗,发现其实际运载的货物重量,至少超出了清单的三成。”
她铺开一张草图,上面用细密的线条绘制出了一张网络。
“三天前,我派人跟踪了最新抵达启明关附近的一支‘南风行’车队。他们没有进城,而是夜宿在城外三十里的一座破败荒庙里。子时,车队首领独自走到庙后,取出一枚羊脂白玉的玉牌,对着地面一处看似寻常的石板,叩击了三下。”
苏月见顿了顿,我的细作没有深入,只绘制了地道的初步走向……它最终指向的方位,是京城国丈林甫,在关外的别院地下。”
国丈林甫!
当朝皇后的父亲,五皇子夏阳的外公,朝堂之上权势熏天,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线索,终于指向了一个具体而恐怖的敌人。
就在密室里气氛凝重到极点时,阿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怀里抱着一块用布包着的东西,神色有些不安。
“殿下,我……”她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有些犹豫。
“进来吧,阿离,这里没有外人。”夏启说。
阿离点点头,走到桌前,将怀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那是一块从城墙上掉落的碎砖,只是砖缝里,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今天运送水泥去工地,有个孩子在废墟里捡到了这个玩。”阿离低声说,“我看到砖缝里好像有纸,就假装帮他擦掉泥土,把这个抽了出来。”
她纤细的手指,从布包里捏出了一角泛黄的、已经碎裂的纸片。
那似乎是一张名册的残片,上面用娟秀的蝇头小楷写着一行行名字和数字,看格式,像是某种俸禄的发放记录。
而在一处破损的边缘,两个字迹格外清晰——“月见”。
不是全名,但那两个字,却像两根无形的针,刺向在场某个人的心脏。
阿离没有看别人,她只是抬起头,纯真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困惑与担忧,望向苏月见,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苏姐姐,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危险?”
苏月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但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只是端着茶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夏启的目光从那张纸片上扫过,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波澜。
他伸手,将那半张纸片拈了过来,指尖在触碰到那两个字时,也只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动。
他没有追问,甚至没有看苏月见一眼,而是将纸片与那份标有“可策反将领”的地图放在了一起。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盘前,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最终,点在了几个被周七用红色小旗标注出的地点上。
“周七,你来看。”
周七连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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