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取“轮回道种”(陆沉暂命名那混沌光团),一剑惊退玉衡真人、刑罡、鹏九三大高手,陆沉与璇玑仙子离开即将崩塌的轮回司遗迹,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废墟角落暂时休整。
布下层层禁制,陆沉立即盘膝内视。丹田之中,景象已截然不同。轮回镜高悬,镜面古朴,清辉内蕴,与之前相比,多了一种“圆满”与“厚重”之感,仿佛彻底补全了某种核心缺失。那枚“轮回道种”悬浮于镜旁,缓缓旋转,不断散发出精纯古老的轮回本源之气,与轮回镜、眉心的“轮回印记”以及那点神秘的“本源灵光”,形成一种稳定的共鸣与能量循环。道种中蕴含的庞大信息流,正被轮回镜缓缓解析、吸收,化作对轮回大道更深层的领悟,反哺于陆沉自身。
仅仅片刻,陆沉便感觉自身对轮回法则的理解又深了一层,眉心印记也似乎更凝练一分。他甚至能模糊“看”到,以自身为中心,一片更加广阔的、涵盖整个“三十三天”废墟的、破碎而混乱的轮回因果网络。
“这道种,果然至关重要。似乎与轮回镜本就同源,是其彻底修复、甚至更进一步的关键。”陆沉心中明悟。此行已是不虚。
“玄冥道友,你感觉如何?”璇玑仙子关切问道,她已服下宗门秘药,伤势尽复,气息更显空灵。
“无碍。”陆沉睁开眼,看向璇玑仙子,“仙子接下来,是去与贵府其他人汇合,还是?”
璇玑仙子略一犹豫,道:“我瑶光仙府此次入内弟子,在探索‘瑶池’遗迹时遭遇不测,损失不小,余者已奉我之命,先行退出废墟外围等候。我本欲往‘兜率宫’遗迹一行,如今……”她看向陆沉,美眸中闪过一丝坚定,“道友对我有救命之恩,更助我瑶光仙府免受太虚仙宫与古神族联手之害(她认为玉衡与刑罡有勾结)。若道友不弃,璇玑愿追随道友左右,共探这三十三天,以报万一。”
追随?陆沉眉头微挑。璇玑仙子乃瑶光仙府此代杰出弟子,金仙后期修为,实力不俗,背景深厚。有她相助,确实能减少许多麻烦,尤其是在与其他大势力周旋时。但此女心思玲珑,此举怕也有借他之力,在废墟中争取更多机缘,并制衡太虚仙宫的意图。
“仙子言重了。同行可以,追随不必。你我互为援手即可。”陆沉淡淡道,既未拒绝,也未过于亲近。
璇玑仙子松了口气,嫣然一笑:“如此甚好。那接下来,我们去往何处?南天门?”
陆沉点头,望向废墟深处那巍峨的轮廓:“南天门乃上古天庭正门,亦是通往核心‘凌霄宝殿’的必经之路。五大势力约定开启内层遗迹,想必就在那里。机缘最大,凶险也最甚。而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有些旧账,也该算一算了。”
璇玑仙子心中一凛,知道陆沉指的是太虚仙宫,甚至可能包括古神族与天妖殿。此人杀伐果断,实力深不可测,此番南天门之行,恐怕不会太平。
休整数日后,两人启程,朝着南天门方向而去。沿途,废墟景象越发恢弘,也越发残破。断裂的擎天玉柱,干涸的银河,倒塌的仙宫,随处可见。空气中残留的仙灵之气愈发浓郁,却也混杂着更多的不祥与毁灭道韵。偶尔能见到其他修士的身影,皆行色匆匆,朝着同一个方向汇集。
半月后,两人抵达一片巨大的、由白玉铺就的广场边缘。广场尽头,便是那高耸入云、哪怕只剩半扇、依旧散发着亘古威严的“南天门”!天门以不知名的混沌神金铸就,上刻日月星辰、山川河岳、万族朝拜之景,虽布满裂纹与战斗痕迹,神光黯淡,但那股统御诸天、号令万仙的无上气韵,依旧令人心神震撼,忍不住生出顶礼膜拜之感。
此刻,南天门前广场上,已聚集了数百名修士。以五大势力为首,各自占据一方。星河剑宗、太虚仙宫、瑶光仙府、古神族、天妖殿的旗帜、法宝、战车、楼船陈列,气息冲霄。其余中小势力和散修,则散落在外围,或三五成群,或独坐一隅,皆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紧闭的半扇天门,以及天门上那复杂玄奥、隐隐有流光转动的封印禁制。
陆沉与璇玑仙子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注意。尤其是陆沉,其气息深沉,与璇玑仙子并肩而行,立刻让众人联想到轮回司一战那惊世骇俗的传闻。
“是玄冥!还有瑶光仙府的璇玑仙子!”
“果然是他!听说他一剑就逼退了玉衡真人、刑罡和鹏九!”
“此子竟与瑶光仙府走到了一起?这下有好戏看了!”
“他身上的气息……好生古怪,仿佛能吞噬一切,又仿佛连接着亘古轮回……”
议论声四起,目光中有好奇、有敬畏、有嫉妒、更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星河剑宗阵营,天枢子与摇光长老遥遥对陆沉点头致意,眼中带着欣慰与凝重。太虚仙宫方向,玉衡真人脸色阴沉,他身旁多了一位身穿紫袍、面容古拙、气息比玉衡真人更加渊深的老者,正是太虚仙宫此次真正的领队——紫虚真人,一位半只脚踏入大罗的金仙巅峰强者!紫虚真人目光如电,扫过陆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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