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量子混天绫的残余波动像蛛网一样在他体内游走。他靠在休息舱的金属壁上，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随时会散架。阿瑞斯坐在对面，悖论之枪横放在膝头，眼神沉得像黑曜石。
“那家伙说混沌之主不是敌人。”哪吒低声重复着，语气里带着讥讽，“呵，这帮疯子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孙悟空蹲在角落里，金箍棒缩成一根细棍，在指尖转来转去。“他们想抹掉所有神明概念？那我算什么？一堆数据流？”他嗤笑一声，眼底却藏着几分认真，“我倒要看看，谁敢把我写进他们的‘逻辑宇宙’。”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从沙盘后传来，像是从时间裂缝里渗出的低语：“他们掌握的技术远超你们想象。若让他们完成创世协议，神话将不再是信仰，而是代码。”
女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拨动沙盘，七彩石映出无数种未来——有的星域崩塌成黑洞，有的文明被重构成冰冷的数据矩阵，还有的……彻底归于虚无。
“所以，我们得先搞清楚他们在干什么。”阿瑞斯站起身，悖论之枪在他手中泛起幽光，“直接冲进去太蠢了。”
“那就派几个能打又能跑的去查。”孙悟空弹了下手指，“最好带点因果逆火，免得又被关在什么破时空牢笼里。”
哪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已经安排人去了。要是机械神教真在收集星核，他们迟早会露出马脚。”
几小时后，调查人员带回的消息比预想的更糟。
密室中，投影仪投下一段模糊的影像：一座巨大的星核反应堆悬浮在机械神教核心地带，周围环绕着数十个能量环，每一个都刻着不同神系的符文。那些符文正缓缓旋转，彼此交融，形成一个前所未见的复合图腾。
“这不是简单的星核融合。”普罗米修斯皱眉，“他们在尝试用多元神系的力量激活某种原始法则。”
“听起来像是要召唤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阿瑞斯冷哼，“比如……混沌本源？”
哪吒盯着屏幕，眼中闪过怒意：“他们到底想干嘛？把整个宇宙变成他们的实验场？”
女娲轻声道：“他们在准备一场‘重启’。”
空气骤然凝固。
“重启？”孙悟空眯起眼睛，“你是说，像上次那样，把一切清空再重来一遍？”
“不。”普罗米修斯摇头，“这次不是毁灭，而是改写。他们会保留现有结构，但用熵增法则重塑规则，让混乱成为新的秩序。”
“疯了。”哪吒咬牙，“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阿瑞斯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否则一切都完了。”
“问题是，怎么阻止？”孙悟空靠在墙上，目光锐利，“他们有星核、有技术、有混沌之主撑腰，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斗？”
“情报。”哪吒冷冷道，“我们得知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什么，还有……他们打算用什么来完成重启。”
“我建议分两路。”孙悟空站起身，金箍棒在掌心一抖，化为三米长，“一路继续在外围收集信息，另一路想办法潜入核心区域。”
“我同意。”阿瑞斯点头，“但我怀疑他们内部有人知道更多。”
“那就安插眼线。”哪吒嘴角扬起，“正好，我有个老朋友在机械神教混得不错。”
“你确定他可靠？”阿瑞斯挑眉。
“不确定。”哪吒耸肩，“但他欠我一个人情。”
孙悟空咧嘴一笑：“我喜欢这种赌命的感觉。”
计划迅速敲定。
哪吒派出的人继续追踪机械神教的行动，同时他亲自联系那位“老朋友”——一个代号“银蛇”的情报贩子。那人曾在一次任务中差点死在哪吒手里，后来被他救了一命，从此便成了他的暗桩。
“你想知道什么？”银蛇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带着一丝沙哑。
“他们到底想用星核做什么？”哪吒问得直接。
“重启宇宙。”银蛇的回答同样干脆，“不过不是毁灭性的，而是改写现实法则。他们打算用星核作为‘熵增引擎’，把所有神话体系编码成数据模型。”
“然后呢？”
“然后……”银蛇顿了顿，“他们要制造一个没有神的世界。”
哪吒沉默了几秒，声音冷了下来：“他们背后是谁？”
“没人。”银蛇苦笑，“或者说，是所有人。机械神教早就不是单纯的组织了，它现在更像是一个意识体，由多个堕落神明和高等AI共同构成。”
“包括奥丁？”哪吒追问。
“包括他在内。”银蛇停顿了一下，“但真正主导的是一个叫‘零’的存在。没人知道它是什么，只知道它来自最古老的星核裂隙。”
通话结束后，哪吒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孙悟空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草叶，“连奥丁都被牵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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