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那条微信好友申请还挂在锁屏上,头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名字叫“极·阿修罗”,留言写着:“你鞋底踩着我的名字,还想跑?”
我没回。
不是不想回,是压根不知道怎么回。刚知道自己可能是这世界的代码原作者,现在又冒出个自称“极·阿修罗”的家伙来认亲,搞得我像个被系统追债的外包程序员。
“别愣着了。”裴昭一把抢过我手机,“再看下去你要被自己吓出 PTSD。”
他动作太大,手腕一抖,剑气不受控地窜出来,在空中划了道银光。结果那道光撞上前方焦黑的地表,像是打在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上,“砰”地炸开一团灰雾。
雾散后,露出一道深不见底的爪痕——横贯战场中央,足有三米宽,边缘整齐得不像撕裂,倒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切割线。
“这玩意儿……刚才没有吧?”我问。
“有。”墨无痕靠在树边,袖口的蛊虫正缓缓爬行,“你们俩叠在一起装死的时候就有了。”
“那你咋不说?”岑烈瞪眼。
“我说了,你听得懂吗?”墨无痕冷笑,“你当时正忙着回忆十年前有没有在这儿撸过铁。”
我蹲下身,掏出手机打开建模软件。刚点进界面,程序直接闪退。再试一次,闪退。第三次,连APP图标都开始抽搐。
“见鬼了。”我拍了两下手机,“这破WIFI信号满格,数据却传不进去。”
“残留能量太强。”裴昭揉了揉发麻的手腕,“刚才那一剑气,反震得我整条胳膊都在抖。这片区域还在释放某种波动,干扰电子设备。”
我眯起眼,忽然想起啥,把《野狼disco》太刀往地上一插。
刀柄嗡地一震,自动播放起前奏鼓点。低音节奏扩散开去,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干扰感竟微微一滞。我趁机重新打开频谱分析模块,这次画面稳住了。
“成了!”我把手机贴到爪痕边缘,开始扫描剖面结构。
“你就靠一首土嗨神曲稳定电磁场?”裴昭一脸不敢信。
“这歌当年可是夜店王者。”我头也不抬,“系统判定它‘顺眼’,直接满级。现在它不只是武器,还是信号放大器。”
数据慢慢成型。我调出受力模型,输入角度、深度、土壤密度,后台自动推算出撞击速度和质量参数。
“三百二十吨重的东西,从四十五度角砸下来。”我念出结果。
“放屁!”岑烈一巴掌拍在焦石上,“哪来的庞然大物?陨石?巨龙?还是哪个疯子狂战士开了十层血爆?”
“都不是。”我把缓存里的历史影像调出来,慢放空气扭曲轨迹,“你看这波纹走向,是瞬间穿透大气层的冲击模式,根本不是生物能搞出来的。”
“所以呢?”他梗着脖子。
“所以这是高维撕裂留下的物理印记。”我说,“就像U盘插进电脑会有读写痕迹,某个东西从别的维度强行挤进来,跟这个世界发生了硬碰撞。”
现场安静了一秒。
“你管这叫‘科学’?”岑烈挠头,“听着比我健身教练讲蛋白粉还玄乎。”
“不信?”我指着他背包,“你不是三年前在虫族深渊捡了块残甲吗?拿出来比对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从包里翻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断裂边缘呈锯齿状,像是被什么巨兽啃过一口。
我拿手机扫了扫,导入比对程序。屏幕上,残甲裂口与爪痕边缘的纹路开始重叠——完全吻合。
“操。”岑烈声音都变了,“这伤……是一个东西弄的?”
“不止。”我放大坐标轴,“所有痕迹都指向东南方同一个方向,而且每次出现,都会伴随0.7秒的能量静默期。”
“0.7秒?”裴昭突然插话,“是不是你上次系统重启的延迟时间?”
我心头一跳。
还真是。上一秒技能栏全灰,下一秒绿光恢复,中间就是这么短的一瞬空白。
“也就是说……”裴昭眼神亮了,“我们正在追踪的,不是一个使徒,而是一套……规律性入侵机制?”
“聪明。”我点头,“有人在用某种方式,定期撕开世界膜,进来一趟,然后抹掉痕迹走人。但再怎么擦,也会留下物理残差。”
“那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墨无痕终于开口,“十年前的战场遗址,毫无战略价值。”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鬼手。
纹路正微微发烫。
“因为这里埋着‘沉’字。”我说,“整个森林的轮廓都是按这个字生成的。我不是来这里的,我是……被召唤的。”
裴昭没说话,抽出剑,在旁边岩壁上轻轻一划。剑气如笔,刻下三行公式:
动能等于二分之一乘以质量乘以速度平方。
力等于质量乘以加速度。
冲击角等于纵位移除以横位移的反正切。
他收剑入鞘,掏出手机拍照:“这该发朋友圈还是投期刊?”
“先发个朋友圈镇场子。”我笑,“标题就叫《论使徒袭击的可预测性》。”
“你还笑。”岑烈盯着残甲,眉头拧成疙瘩,“我在深渊那次,差点被那玩意儿碾成肉饼。现在告诉我,那是定期来的?跟打卡上班一样?”
“差不多。”我说,“就跟我们公司凌晨三点自动备份服务器似的,规律性强得很。”
话刚说完,左眼罩猛地一烫。
系统弹窗:【检测到同类能量波动】
【距离:500米】
【匹配度:84.1%】
比刚才高了零点七个百分点。
“又来了。”我低声说。
“这次更近。”墨无痕目光扫过四周灰雾,“而且……它也在学习。”
“学习?”裴昭皱眉。
“上一次只是被动感应。”墨无痕袖口的蛊虫停了下来,“这一次,它的频率在主动调整,试图和你的系统同步。”
我握紧太刀,鼓点仍在耳边回响。
就在这时,地面轻微震动。
不是来自远处,而是脚下。
我低头一看,鬼手接触的位置,沙土正缓缓隆起,浮现出一道极淡的机械纹路——形状歪斜,却清晰可辨。
是个“沉”字。
倒着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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