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道”观察?
李教授带来的消息,如同在本就迷雾重重的局势中,又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他们倾尽所有、甚至牺牲了鹿呦鸣几乎全部力量才发动的、旨在拯救文明的意志共鸣,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某个未知高位存在眼中的“数据流”?被其冷静地“观察”和“记录”?
这感觉,比直面“肃正”的冰冷炮火和“园丁”的漠然注视,更加令人不寒而栗。那是一种被置于无形实验台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剥离感。
“‘火种涅盘’……”叶倾寒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汇,眼神锐利如刀,“如果这信号真的来自那个‘借道者’,那它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对我们这种‘实验现象’的命名?还是一个……任务指示?”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医疗舱内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声响,提醒着他们依然身处现实。
鹿呦鸣靠在临时调整角度的医疗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沉静。她感受着体内那真实的虚弱和眉心空洞的死寂,也回想着意识重组后那份内敛的“坚韧”。
被观察,被记录……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从她重生开始,似乎就一直被无形的手推动着,卷入一个又一个远超她个人恩怨的漩涡。“星裔”的遗泽,“肃正”的追猎,“园丁”的注视,乃至现在这个神秘的“借道者”……
她就像一颗被投入命运洪流的石子,身不由己。
但,那又如何?
她抬起眼,看向通讯屏幕上的李教授,又转向叶倾寒,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洗净铅华后的平静:
“无论它是什么……目的为何……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会因此改变。”
她顿了顿,缓缓说道:“‘孤狼’号需要修复,幸存者需要资源,我们需要找到出路。而我自己……也需要找到在这失去力量的情况下,继续‘存在’下去的方式。”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上:“‘火种涅盘’,如果它真是一个指引,那么至少它指出了‘火种’与‘新生’可能存在关联。这或许……是我目前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与其被动地恐惧那高维的窥视,不如主动去探寻这迷雾中唯一显露的路径,无论它通向何方。
叶倾寒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欣赏她这种在任何绝境中都能找到支点的韧性,但也清楚这其中的风险。
“探索‘火种涅盘’的意义,与修复‘孤狼’号、寻找资源并不冲突。”叶倾寒最终说道,“甚至可能相辅相成。那个‘守护者’文明的‘记忆回廊’,如果真如记载所言需要‘共鸣钥匙’才能开启,那么,经历过意志洪流洗礼的你,以及那枚消融的‘火种信标’留下的印记,或许就是关键。”
他看向格拉:“继续分析信号,尝试与‘守护者’文明的其他残存信息进行交叉比对。同时,计算‘孤狼’号修复至基本航行状态所需的最低资源清单,以及附近星域可能存在的、风险较低的资源点。”
“任务已更新。”格拉回应。
李教授在通讯另一端也点了点头:“我们这边也会继续分析那股‘借道’信息流的残留数据,看看能否找到更多关于其来源或意图的线索。有任何发现,会立刻共享。”
短暂的联络结束后,医疗舱内再次只剩下鹿呦鸣、叶倾寒和格拉(通过扬声器)。
“你需要更积极的康复训练。”叶倾寒对鹿呦鸣说道,“不仅仅是适应虚弱,更要尝试重新建立对身体和精神的精细掌控。哪怕没有力量,一个清醒的头脑和稳定的意识,也是我们最宝贵的资产。”
鹿呦鸣点了点头。她明白,从现在起,她必须习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思考,去行动。这或许比重新获得力量更加艰难。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严格按照医疗官和叶倾寒制定的计划进行康复。过程枯燥而痛苦,每一次尝试集中精神,每一次调动那微弱的精神力去感知自身,都会引来剧烈的头痛和眩晕。但她凭借着那股新生的“坚韧”,一次次地坚持下来。
她开始像初学者一样,重新学习如何行走,如何协调肢体,甚至是如何进行最基础的冥想,不再是为了引动能量,仅仅是为了让意识变得更加清明和稳定。
与此同时,格拉和叶倾寒也在紧张地工作着。
格拉对神秘信号的分析进展缓慢,那古老的加密协议如同天书,每一层破解都需要巨大的算力和时间。而叶倾寒则根据格拉计算出的资源清单,开始规划危险的资源采集任务。
“‘孤狼’号隐匿系统核心部件需要替换,能量矩阵稳定器也严重老化。最近的可能存在所需资源的星域,是距离此地三点五光年的一处废弃矿业星系。”叶倾寒将星图投射到鹿呦鸣面前,“但那里靠近一片已知的‘肃正’低强度巡逻区,风险很高。”
他指着星图上一个黯淡的星系标志:“我们别无选择。必须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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