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口羊肉喂到嘴边,明知张海汐在期待什么的黑瞎子就是不说,只默默地接受投喂。
“……翻译一下呗,小王爷?还是世子?贝勒爷?”
因为是手抓羊肉,所以张海汐是直接用手把羊肉喂进黑瞎子嘴里的,那一点点接触到的和羊肉不一样的触感被她直接忽视了过去。
一个举着肉,一个侧头接,旁边还有人在看。
“没什么,就是在讨论婚礼来不来得及。”
“婚礼?谁的?我们可以参加吗?”
来都来了,不看看少数民族的婚礼那不白来了吗?
“想参加?”
“想看看!”
这下子轮到黑瞎子抬起下巴,示意张海汐拿旁边的水袋给他。
“我这手不太方便——”
“我喂你!”
白色的酒液一口接着一口往下灌,旁边坐着的一家四口发出小小的惊呼声,似乎是在赞叹黑瞎子的酒量。
“行啊,一起参加!”
至于参加到什么程度,被拉出蒙古包看表演的张海汐一概不知。
只是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本该出现的新娘,反而看到黑瞎子被对面的蒙古族小伙子围着,唱着她听不懂歌词的歌。
后知后觉的猜测涌上心头。
“我是新娘?”
刚完成九次求亲仪式的黑瞎子躺在草地上,身边是无数绵羊围着他们吃草、打转。
“不然呢?人家少数民族的传统婚礼,为什么会邀请一个汉族姑娘参加?”
因为这个汉族姑娘就是新娘啊!
感谢民族解放,让少数民族通婚的阻力大大减少,不然黑瞎子想说服这些人陪自己弄这样一场传统婚礼,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参与度……还挺深的。”
蒙古族新娘的接亲礼会在黎明前完成,凌晨就被拉起来打扮的张海汐十分期待接下来的流程。
弯弓搭箭的新郎要历经“重重磨难”才能见到他美丽的新娘,两人还在众人的见证下交换了信物——一把匕首和一个鼻烟壶。
鼻烟壶是张海汐这几天找人现学的,好在张家人手指灵活,画出来的小像勉强能看出和黑瞎子有几分相似。
赞歌也是临时学的,这是在祈祷婚后的日子和顺美满,新人一生无病无灾。
流程很长,比张海汐出席过的中式、西式婚礼都要长。
但是这是她收到祝福最多的一场婚礼,真心实意的那种。
亲友们在旁边的毡包里过夜,可以待上一两天后再回去。
正中间的蒙古包里,熟悉服饰穿着的黑瞎子早早地就把一身沉重卸掉,支着腿、搭着膝盖,看张海汐对着桌上的镜子拆卸头发。
帮忙梳发的那位临时额吉手艺很好,只是苦了张海汐,拆了半天才把头发拆下来。
散下来的长发打着卷,发质柔顺有光泽,卷发有弹性,就连最好的羔羊毛都比不上。
粗糙的手掌穿过乌黑的卷发,一个用力就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一百八十度反转后,两位新人直接面对面。
脸上还残留着丝丝笑意的张海汐伸出一只手撑在地上,垂下来的卷发擦过彼此的手臂,垂落在雪白的羊毛毯上。
“还不睡?”
“新婚之夜……睡这么早干嘛?”
眨巴眼睛的张海汐满脸写着疑惑。
“不是都结束了吗?”
黑瞎子的两只手都放在了她的腰上,将人抱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怎么就结束了?”
“你不是带我来体验风俗民情的吗?”
因为分不清她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临了想赖账,黑瞎子此时也有点无语,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我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准备,你以为我陪你闹着玩呢?嗯?”
一个的手太糙,另一个的皮肤太白,被捏得不太舒服的张海汐一个肘击挣脱了他的手,坐直身体俯视着他。
“不然呢?”
到处都铺着羊毛毯,丝毫不担心会撞到的黑瞎子将人拉着往下,一个翻身颠倒了位置,看着黑色长卷发和白色卷羊毛混在一起,露出张海汐那张毫不畏惧的脸。
她一向无所顾忌,现在是,三四十年前也是,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变过。
“张启汕动手前,为什么不坐船出国?”
“我把唯一一张船票都给了你,我拿什么出国?”
“我找人给你送了张——你没收到?”
他一直以为她是在等着救张启灵,所以错过了他送回国的那张船票。
“没有,我拿金手镯换了一张船票,五六年才逃出国去。”
在这件事上,张海汐是真的无辜,且没有说谎。
所以,那些突然消失和几十年不见的岁月,并不是她的故意为之,而是阴差阳错和失之交臂。
“……张海汐,你真的——”
无辜又残忍。
天真又绝情。
煤油灯只剩下一点灯油堆积在碗底,墨镜被扔到桌上,落在侧脸上的吻滚烫,和他这个人一样。
“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你们两个在我的木屋里放肆的时候,比这个过分得多。”
起先没防备、现在已经来不及防备的张海汐挣扎了两下,手腕被扣得特别紧,除非下狠手,不然也不能指望黑瞎子自己放手。
“繁衍是我抽中的任务,我必须完成任务。
当时情况复杂,是我没跟你说清楚,但是,我们的事,可以等以后再说。”
“酒也喝了,刀也收了,你现在才想反悔会不会有点晚了?
还有,什么破任务?破除封建迷信的宣传语还在外面挂着呢,要不要我拿进来贴你脑门上?”
“你敢!不行就是不行,赶紧给我放手,别逼我用针扎你!”
黑瞎子不仅不放手,还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差点把张海汐压吐血。
“你尝试了那么多次也没怀上,不如跟我试试?”
“没怀上是因为他们年纪太大了,我要是没记错,你比族长还要大几岁。”
被年龄这把杀猪刀正中心脏的黑瞎子抬起头,灰白色的瞳孔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却没有倒映出她的身影。
“跟老没关系,是能力的问题,不信试试!”
毯子下的温度逐渐升高,酥酥麻麻的痒从手腕内侧开始,一路往上蔓延。
不同于张家人的表面纤细、底蕴深厚,黑瞎子是把壮硕直接摆在了表面上。
张海汐低头看了一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和对自己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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