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防弹玻璃照进安全屋，萧沉已经在客厅做了两百个俯卧撑。他起身时，发现冷清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楼梯上，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装，头发高高扎起。
她简短地打招呼，声音里听不出昨晚崩溃的痕迹，我查了夜莺的歌声在哪里开始这条线索。
萧沉用毛巾擦了擦汗：有发现？
冷氏集团的前身是夜莺制药，创始实验室在城东的老工业区。冷清秋走向厨房，动作熟练地操作咖啡机，那里废弃多年，但地下设施应该还在。
萧沉注意到她煮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推到了自己面前。黑咖啡，不加糖——她记住了他的习惯。
今天就去看看。萧沉接过咖啡，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冷清秋迅速收回手。
我已经安排了车和装备，九点出发。她转身走向楼上，你有半小时准备。
萧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女人像一座冰山，表面坚硬冰冷，但偶尔露出的裂缝让人好奇深处藏着什么。
一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灰色SUV停在城东工业区外围。这片区域已经被划为开发区，但拆迁工作因各种原因停滞多年，只剩下几栋破旧的厂房孤零零地立着。
23号楼。冷清秋指着远处一栋红砖建筑，表面是仓库，地下才是真正的实验室。
萧沉检查着背包里的装备——手电筒、绳索、简易医疗包，还有两把冷清秋提供的手枪。他递给冷清秋一把：会用吗？
冷清秋接过枪，熟练地上膛：父亲教的。十岁开始，每年生日礼物都是一把新枪。
这个意外的童年片段让萧沉挑眉，但没多问。两人悄无声息地向23号楼靠近，萧沉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谨慎地观察周围环境。
等等。萧沉突然伸手拦住冷清秋，指着地面几处几乎不可见的痕迹，有人来过，而且是专业人士。
冷清秋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模糊的脚印：不超过24小时。
两人更加警惕地接近建筑。主入口的铁门锈迹斑斑，但萧沉注意到锁是新换的。他示意冷清秋退后，从口袋里取出工具，几秒钟就撬开了锁。
门内一片漆黑，只有几束阳光从破损的窗户斜射进来。萧沉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积满灰尘的地面，显出一条明显被清理过的小径。
他们去了地下室。冷清秋低声说，指向角落里的一个金属门。
萧沉点头，率先走向那扇门。门上的电子锁早已失效，但机械锁依然牢固。正当他准备再次撬锁时，冷清秋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古老的黄铜钥匙。
父亲留给我的，从没用过。她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门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门后是一段向下的金属楼梯，黑暗中隐约传来机器运转的嗡嗡声。萧沉示意冷清秋留在后面，自己先一步下去探查。
楼梯尽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玻璃隔断的实验室。令人惊讶的是，部分设备仍在运转，培养皿中的液体冒着诡异的气泡。
这不可能...冷清秋的声音带着震惊，这里应该废弃十年了。
萧沉的手电筒照向一个控制台，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行字：「欢迎回家，夜莺小姐。」
两人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萧沉立刻将冷清秋护在身后，手枪对准声源。
谁在那里？他厉声喝道。
没有回答，只有一阵轻微的、不自然的笑声。萧沉慢慢向前移动，手电筒的光束最终照出了一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穿着破烂的病号服，手腕上还戴着写有编号的塑料环。
实验体...17号...男人断断续续地说，抬起浑浊的眼睛，夜莺...回来了...医生会高兴的...
冷清秋倒吸一口冷气：天啊，他还活着...
萧沉谨慎地靠近，发现男人的脖子上有一个熟悉的标记——蛇缠匕首的纹身。他回头看向冷清秋：暗夜的人体实验？
冷清秋的脸色变得苍白：不，这是RX项目的标记。我父亲绝不会允许这种事...
男人突然激动起来，指着冷清秋身后：小心！他来了！
萧沉本能地转身射击，子弹击中了一个从天花板通风管跳下的黑影。但为时已晚，三枚针管已经射向冷清秋。萧沉飞扑过去挡在她面前，两枚针管扎进了他的后背。
萧沉！冷清秋惊呼，扶住踉跄的他。
第三枚针管擦过她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黑影发出一声不满的咂舌，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萧沉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强撑着举起枪，对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连开三枪，但不确定是否命中。
我们...得离开...他的声音变得含糊，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冷清秋架起他的胳膊，艰难地向出口移动。萧沉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记忆是冷清秋焦急的面容和那句罕见的温柔话语：坚持住，别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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