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的指尖在卫星地图上划过，五个红点分布在北半球不同纬度。她和萧沉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安全屋里已经研究了三天，试图破解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个谜题。
这些控制节点的位置太分散了。她揉了揉太阳穴，从西伯利亚到加勒比海，我们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全部探查。
萧沉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自从意识争夺战后，他的动作偶尔会出现微妙的迟滞，仿佛身体还在适应某种内在的变化。此刻他正凝视着远处雪山上盘旋的鹰。
不是我们。他突然说，是三人。
冷清秋抬头：什么？
萧沉转身，眼神中有种新的锐利：你父亲说的你们三人。除了我们，还有谁？
这个问题困扰冷清秋多日。她调出视频最后几秒的截图，放大背景中的培养舱——其中一个标号被特意圈出：RX-7-03。
03号实验体...她喃喃道，如果01是夜枭，02是你...
03就是平衡点。萧沉走近，手指点在屏幕上，就像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
电脑突然发出警报，有人正在破解他们的防火墙。萧沉迅速拔掉网线，但屏幕上已经跳出一段视频——
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女孩坐在纯白房间里，机械地重复着：夜莺小姐，医生想见你。
冷清秋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个声音她听过，在儿时的一场高烧噩梦中。
兔子洞...她无意识地低语。
萧沉锐利地看向她：你认识？
我七岁时生过一场大病。冷清秋努力回忆，父亲带我去一个实验室...那里有个总戴着兔子面具的女孩...
视频突然切换成坐标：51.4769°N, 0.0005°W。
伦敦格林尼治天文台？萧沉皱眉。
冷清秋放大地图，是天文台地下的旧防核设施，冷战时期改建的实验室。
萧沉已经开始收拾装备：陷阱概率80%。
但可能是唯一线索。冷清秋起身，03号实验体...
三小时后，他们伪装成维修工混入天文台游客队伍。萧沉发现至少六个伪装成游客的安保人员，耳麦里不时传出加密通讯的杂音。
至少两队人马。他在她耳边低语，暗夜的人，更像是军方。
冷清秋借着系鞋带的动作，将一个微型探测器贴在地面。平板上立刻显示出地下建筑的扫描图——五层结构，最下层有个巨大的环形空间。
那里。她指给萧沉看，生命体征显示一人，体温异常低。
通过检修通道下到第四层时，萧沉突然拦住她。他指向通风管道：有次声波屏障，频率会诱发癫痫。
他们绕道从消防楼梯下行，却在拐角遭遇两名持枪守卫。萧沉闪电般出手，一记手刀击晕一人，另一人刚要呼喊，冷清秋的电击枪已抵住他的脖颈。
兔子洞在哪？她冷声问。
守卫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们怎么知...不！别带我去那里！他突然剧烈挣扎，竟主动撞向电击枪，昏死过去。
萧沉检查了他的颈后：植入芯片，恐惧反应被强化过。
最下层的金属门需要视网膜解锁。冷清秋正犹豫是否冒险尝试，萧沉却从背包取出一个小瓶：隐形眼镜复刻技术，用你父亲视频里的瞳孔反射图像。
门滑开的瞬间，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圆形大厅中央是个巨大的玻璃柱，里面蜷缩着一个白发女子，无数管线连接着她的脊椎和头部。她的脸——
和我一模一样...冷清秋声音颤抖。
女子突然睁开眼睛，虹膜是诡异的银白色。玻璃柱上的显示屏亮起文字：「记忆提取中，进度97%」
晚了。一个机械声从头顶传来。天花板上降下一个全息投影，是莫天青的虚拟形象，清秋，你总是差一步。
萧沉立刻举枪射击，子弹穿过投影打在墙上，触发警报系统。金属门开始自动封闭！
三分钟自毁程序启动。莫天青微笑，不过对你们而言足够见最后一面了。
投影消失，同时玻璃柱的液体开始排空。白发女子剧烈咳嗽着醒来，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冷清秋脸上。
妹...妹？她的声音像是多年未用，嘶哑破碎。
冷清秋如遭雷击：什么？
女子艰难地抬起手，露出腕内侧的条形码：RX-7-03。她的皮肤突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皱纹迅速蔓延。
克隆体...寿命极限...她喘息着，父亲...用你的胚胎...造了三个...我和夜枭...都失败了...只有你...
萧沉正在破解控制台：需要密码中止自毁！
女子突然抓住冷清秋的手：密码是...我们的小马名字...
冷清秋的童年记忆闪回——那匹被父亲送走的白色小马，因为她对马毛过敏...
雪影！她大喊。
萧沉立刻输入，倒计时停在00:47。但女子已经奄奄一息：数据...在我脊椎芯片...带走它...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妹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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