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短暂的死寂,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随即,更为汹涌的怒潮轰然爆发。
“放肆!”一个尖厉的嗓音率先刺破寂静,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韩天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虎少爷爬来对质?!刑堂韩厉执事亲至,你还不速速滚出来跪迎!”
“砰!砰!砰!”更猛烈的砸门声响起,木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
韩天雷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的心跳撞击着胸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剧痛。冷汗浸湿了内衫,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黏腻的寒意。‘韩厉……’ 这个名字在原主的记忆里带着浓重的阴影。刑堂执事之一,以手段狠辣、趋炎附势着称,素来与韩虎那一脉走得极近。
‘来者不善。’ 他心中冷笑,一股混合着愤怒与不屈的戾气在胸中翻涌。对方如此迅疾而至,且气势汹汹,绝非为了公正问询,分明是替韩虎出头,要将他彻底踩死!
恐惧吗?有的。面对刑堂执事,这具残破的身体和微末的实力,如同蝼蚁面对巨象。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反弹而起的狠厉。‘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今日若服软,日后在这韩家,将永无宁日,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现代社会的阅历告诉他,面对不公的强权,越是退缩,对方便越是得寸进尺。唯有展现出不惜鱼死网破的决绝,才有可能争得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颤抖和喉咙口的腥甜。再次开口时,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种冰冷的穿透力,透过门板,清晰地传到外面每一个人的耳中:
“韩厉执事?”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原来是执事大人亲临,恕晚辈重伤在身,无法全礼。”
他话语微顿,不给对方打断的机会,语速加快,字句清晰如刀:
“既然执事是为‘问话’而来,想必已查明事情始末。敢问执事,韩虎率众将我拖入柴房,拳脚相加,欲致我于死地时,刑堂何在?”
“如今我侥幸自卫,重伤濒死,韩虎不过鼻梁受损,刑堂便‘及时’现身问罪于我?”
“这是韩家的规矩,还是刑堂的规矩?抑或是……某些人私设的规矩?!”
门外瞬间炸开了锅。
“狂妄!”
“反了!反了!”
“执事,此子目无尊长,污蔑刑堂,罪加一等!”
一片嘈杂声中,一个低沉、带着明显压仰怒气的冰冷声音响起,不高,却瞬间盖过了所有喧哗,如同寒冰刺入骨髓:
“够了。”
整个世界骤然安静。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沉重的水银,透过门缝弥漫进来,压得人喘不过气。这是属于战气修炼有成的威压!
‘战将级……至少是战将级!’ 韩天雷心头一凛,身体本能地绷紧。原主记忆中,战士之上便是战将,足以在家族中担任执事要职。这等存在,绝非现在的他能够抗衡。
门外,韩厉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
“韩天雷,牙尖嘴利,救不了你的命。”
“刑堂行事,只问结果,不论过程。你重伤同族,证据确凿。”
“开门,束手就擒,或可从轻发落。若负隅顽抗……”
话音未落,一股更加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在破旧的木门乃至整个小院之上!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院墙上的浮土簌簌落下。
‘他要强攻!’ 韩天雷瞳孔骤缩。一旦门破,面对战将级的韩厉,他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韩厉执事,何事动如此大的肝火?”
一个略显苍老,却平和沉稳的声音,自院外的小径另一端传来。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将韩厉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悄然化解了几分。
压力骤然一轻,韩天雷几乎脱力,连忙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他心中惊疑不定:‘来人是谁?听语气,似乎并非与韩厉一路?’
门外的韩厉显然也吃了一惊,威压收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韩仲长老?您怎会来此偏僻之地?”
‘韩仲长老?’ 韩天雷飞速搜索原主记忆。韩仲,家族传功长老之一,素来以公正严明、醉心武道着称,平日深居简出,不参与家族派系争斗。原主当年检测资质时,曾远远见过一面,印象中是一位不苟言笑却眼神清澈的老者。
“人老了,醒得早,随处走走,活动筋骨。”韩仲长老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真的只是偶然路过,“远远便感应到此地战气激荡,威压迫人,还以为是哪房的俊杰在切磋,没想到是韩厉执事在此……执法?”
最后“执法”二字,语气平淡,却让韩厉一时语塞。
“回长老,此子韩天雷,心性歹毒,重伤同族韩虎,属下正欲拿他回刑堂问罪。”韩厉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但语气明显谨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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