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致命的毒药,往往包裹在最甜蜜的糖衣里。而最险恶的阴谋,总是藏在最不经意的日常中。”
安亲王萧煜那日看似轻描淡写的介入,像一块投入沸油的冰块,瞬间让后宫表面翻腾的局势凝滞下来。柳如烟称病不出,连带着她那一派的妃嫔也收敛了许多,宸熹宫门前那些“不经意”路过的视线一夜之间消失了泰半。
沈妙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她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眼中短暂的平静。柳如烟和柳文渊绝不会因为一次挫败就收手,他们只会将手段变得更加隐蔽,更加刁钻。
她每日依旧按部就班地处理宫务,召见女官,将缩减用度的章程推行下去,甚至借机敲打了几位此前阳奉阴违的管事。她表现得沉稳干练,仿佛那日的风波未曾发生,唯有在夜深人静时,眼底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萧彻……现在到哪儿了?北疆的风沙,可还适应?】这个念头不时冒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又被更现实的忧虑压下——他不在,她必须独自撑住。
这日午后,她正翻阅着内务府新呈上来的、关于筹备太后寿辰的预算简册,虽言缩减用度,但太后的寿辰是国礼,不能过于寒酸,玲珑捧着一个锦盒,面带喜色地走了进来。
“娘娘,府里派人送东西来了!”玲珑将锦盒呈上,“是老夫人亲自准备的,说是一些家乡的土仪和您往日爱吃的点心,还有……还有一封家书!”
家书?沈妙微微一怔。她穿越而来,对原身的家人感情复杂,既有责任,也带着几分疏离。原身的父亲只是个六品小官,母亲是典型的官家妇人,平日里通信不多,内容也无非是些家常问候和让她谨言慎行、伺候好皇帝的套话。此时送来家书……
她放下简册,接过那封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的信。信纸是寻常的薛涛笺,带着淡淡的墨香。她展开,目光快速扫过前面那些熟悉的关怀话语,直到看到最后几行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闻听京中时有用度紧缺之处,汝母忧心不已,特将历年积攒之体己,兑得纹银五百两,已交由可靠之人设法送至京中沈记绸缎庄掌柜处,汝若需用,可遣心腹往取。万望珍重,勿使为父为母挂怀。”
五百两体己?交由沈记绸缎庄?
沈妙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那个谨小慎微、恨不得把“清廉”二字刻在脑门上的父亲,绝不可能做出让母亲私自运送大量银钱入京,还是通过一个商号转交给她这个宫中贵妃的事情!这不合规矩,更是授人以柄的大忌!
这封信,表面是父母关爱,内里却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只要她派人去取这笔根本不存在的“体己”,立刻就会坐实“贵妃与外臣(其父)勾结,私相授受,甚至可能贪墨”的罪名!柳如烟她们,竟然将手伸到了宫外,利用她家人的名义来做局!
好毒的计策!若她思家心切,或是一时急需用度,很可能就着了道!
玲珑见沈妙脸色不对,担忧地问:“娘娘,怎么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沈妙将信纸缓缓折好,放回锦盒,脸上已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冷得吓人。“无事。母亲惦念,送了些东西来。”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把这锦盒好生收起来,里面的东西,未经本宫允许,任何人不得动用。”
“是。”玲珑虽觉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办。
沈妙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几株在秋风中略显萧瑟的花木,心中念头飞转。对方利用家书设局,她不能直接拆穿,否则会打草惊蛇,也可能让宫外的父母陷入危险。但她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得想个办法,既能破局,又能……反将一军。】
她沉吟片刻,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她需要一个人,一个能出宫、足够机警、并且对她绝对忠诚的人,去宫外“配合”演完这出戏,同时揪出幕后黑手。
她想到了一个人选——小栗子。那个身材瘦小、眼神机灵,曾为她去庆禧宫探听消息的小太监。他熟悉宫中小路,人也活络。
“玲珑,”她转身吩咐,“悄悄去把小栗子叫来,别让人看见。”
“是。”
不一会儿,小栗子便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恭敬行礼:“娘娘有何吩咐?”
沈妙看着他,压低声音,将家书之事和自己的计划简要说了一遍,末了道:“……你设法出宫,去西市的沈记绸缎庄附近盯着,看看都有什么人接触掌柜,特别是留意是否有柳府或者相关势力的眼线。然后,你假装是本宫派去取银的人,但不要真的取钱,只需做出接头的样子,看看对方的反应,尽可能套些话,或者找到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记住,安全第一,一旦发现不对,立刻撤回。”
小栗子听得眼睛发亮,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种被委以重任的兴奋,他重重磕了个头:“奴才明白!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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