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内的风暴从不喧哗,它只在沉默中更换面具,等待下一个祭品。”
重回宸熹宫,熟悉的奢华与压抑如同潮水般将沈妙淹没。织金绣凤的帐幔,袅袅升腾的龙涎香,垂手侍立的宫人……一切仿佛都与她离宫前别无二致,却又处处透着令人窒息的陌生。这里不再是暂时的避难所,而是另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她的肩伤被太医重新诊治包扎,用的是最好的金疮药。萧彻甚至派了德安亲自送来一堆珍稀补品,言辞恭敬,说是陛下念其有功,特赐下以供将养。
有功?沈妙靠在引枕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这个“有功之臣”,得到的不过是更严密的监视。宸熹宫外巡逻的侍卫增加了一倍,宫人中也混入了更多眼神锐利、步履轻盈的生面孔。她甚至能感觉到,在某些不经意的角落,有视线如同蛛丝般黏在她身上。
玲珑的伤势也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休养几日便好。她私下里告诉沈妙,那夜乱葬岗之后,寺里的丁老爷子和其他几个眼熟的杂役僧,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果然……】沈妙心中了然。萧彻清理了现场,也抹去了丁老爷子那一方势力的痕迹。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在那场混战中,还有第四方力量插手。
那么,林清墨呢?那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如蛇蝎的医者,他现在在哪里?天牢?他背后真正的主子,萧彻查出来了吗?
这些问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沈妙的心。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弄清楚。被动等待,只会让她再次沦为棋子。
她需要信息,需要一个能与外界沟通的渠道。
机会出现在她回宫的第三天。太医院循例派了两位太医前来请平安脉。其中一位,赫然便是当初帮她“假孕”的周太医!
沈妙的心猛地一跳。周太医不是已经丁忧离宫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是巧合,还是……萧彻的安排?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两位太医诊脉后,说法与在寺中时大同小异,无非是伤势需静养,心神耗损需宽慰。开出的方子也中规中矩。
就在他们准备告退时,周太医似乎无意间袖袍拂过了榻边的小几,一枚卷得极细的、几乎与木纹同色的纸条,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锦垫的褶皱里。
沈妙瞳孔微缩,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有劳两位太医。”
待太医退下,宫人也都守在殿外,沈妙才迅速拈起那枚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是周太医的笔迹:
“林氏药渣,藏异香。慎查太医院,西南角,乙字库。”
林氏药渣?是指林清墨之前给她开的那些“安神药”留下的药渣?藏异香?难道里面除了“离魂引”,还有别的东西?
而太医院,西南角,乙字库……周太医在暗示她那里有问题?
沈妙的心沉了下去。周太医冒着风险给她传递消息,绝不仅仅是为了告诉她药渣有问题。他是在提醒她,太医院里,还藏着林清墨的同党,或者……与林清墨背后势力相关的线索!
萧彻知道吗?他既然抓了林清墨,会不清查太医院?
除非……萧彻的清查,并未触及核心?或者,太医院里的水,比想象的更深?
她不能再指望萧彻会与她分享信息。那个男人心思深沉如海,他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算计。
她必须自己动手。
但如何查?她如今被困在宸熹宫,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怎么可能去查太医院的库房?
就在沈妙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递来了拜帖——瑞王生母,贤妃娘娘。
贤妃?沈妙蹙眉。她与这位贤妃素无往来,只知道她性子温和,与世无争,因着瑞王年幼,在宫中并不显眼。她为何会在此时来访?
“请。”沈妙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见一见。
贤妃穿着一身素雅的藕荷色宫装,妆容清淡,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她行礼后,并未过多寒暄,便直接说明了来意。
“静皇贵妃娘娘,”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妾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是关于……瑞王的。”
瑞王?那个在地宫中险些被献祭的孩子?
“瑞王怎么了?”沈妙问道。
“自那日从寺中回宫后,瑞王便一直惊悸不安,夜夜啼哭,太医开了安神药也不见好转。”贤妃眼中含泪,“臣妾听闻……听闻娘娘在寺中亦受邪祟所扰,是得了高人相助方才化解?不知……不知娘娘可否告知,是哪位高人?或是用了何种法子?臣妾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她说着,竟起身便要向沈妙跪下。
沈妙连忙示意玲珑扶住她。看着贤妃那真切的无助和担忧,沈妙心中念头飞转。
瑞王受惊,太医束手无策……这倒是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而且,贤妃提到了“高人”和“法子”……
【她是真的为儿子担心,还是……借机试探?或者,是有人借她的口,来打听丁老爷子那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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