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新政,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减免戍卒役期、兑现军功授田、削减边郡赋税——这三条政令每一条都像巨石投入深潭,在三十万边军和无数边民心中激起千层浪。欢呼雀跃者有之,将信将疑者更多,而一些人的利益,则被狠狠触动。
蒙恬的执行力毋庸置疑,命令迅速传达至各部。然而,积弊并非一日可除。
十日期限过半,李世民(扶苏)在蒙恬的陪同下巡视各营,亲眼所见却并非一片欣欣向荣。一处校场上,负责核验军功、分发田宅凭证的军吏慢条斯理,对排队等候的士卒爱搭不理,甚至隐约听到“手续繁杂”、“还需打点”的暗示。另一处屯田之所,本该减免的赋税额度却被当地小吏模糊处理,试图从中盘剥。
“公子,您看……”蒙恬脸色铁青,这些蠹虫竟敢在公子新政下行此龌龊之事,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李世民(扶苏)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愈发幽深。他并未当场发作,只是平静地走过,将那些或贪婪、或推诿、或麻木的面孔一一记在心里。
当晚,中军大帐灯火通明。李世民(扶苏)坐于主位,蒙恬及十几名核心将领分列两旁,气氛凝重。
“蒙将军,十日之期已过五日。”李世民(扶苏)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新政推行,阻力何在?”
蒙恬深吸一口气,出列禀报:“回公子,大部将士感念公子恩德,踊跃异常。然……确有部分军吏,阳奉阴违,或是拖延搪塞,或是意图从中牟利。更有甚者,串联勾结,散布流言,言说……言说公子此举乃收买人心,意在……意在……”他有些难以启齿。
“意在造反?”李世民(扶苏)替他说了出来,帐内温度骤降。
“……是。”蒙恬低头。
李世民(扶苏)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我给他们活路,给他们前程,他们却以为这是软弱可欺,是收买人心?”他站起身,走到帐中悬挂的北疆地图前,“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收买人心’。”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众将:“传令!明日辰时,全军集结于校场!凡核验军功、分发田宅之吏,凡掌管赋税、钱粮之官,必须到场!各部士卒、边民代表,亦需观礼!”
“公子,您这是要……”一名将领疑惑道。
“杀人。”李世民(扶苏)吐出两个字,清晰冰冷,“不杀几只鸡,猴子怎么会怕?”
翌日,辰时。
巨大的校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秦军将士,旌旗招展,矛戟如林。队伍前方,则是一批面色各异的军吏和官员,有人惴惴不安,有人强作镇定,还有人眼带不屑。
李世民(扶苏)身着戎装,按剑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蒙恬按剑侍立一旁。阳光照在他年轻却威严的脸上,也照在他身后那杆巨大的“秦”字大纛和新制的 “扶苏”帅旗上。
没有冗长的训话,他直接拿起蒙恬早已准备好的名册。
“王五!”他念出第一个名字。
一个负责核验军功的瘦高军吏被甲士拖到台前。
“士卒李黑,斩首两级,按律当授田二十亩,你拖延七日,索要钱三百,是也不是?”李世民(扶苏)的声音通过简易的传声装置,清晰地传遍校场。
那军吏王五吓得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公子饶命!小人一时糊涂……”
“斩。”
命令一下,剑光闪过,人头落地。鲜血溅起三尺高。
全场死寂。只有风卷旌旗的声音。
“赵七!”
“边民张氏,今岁赋税应减三成,你欺其不识字,仍按旧额收取,贪墨粟米三斛,是也不是?”
“公子!是上头……”
“斩。”
又一颗人头滚落。
“钱贵!”
“你散布流言,蛊惑军心,言本公子‘收买人心,意图不轨’,是也不是?”
那个名叫钱贵的军官脸色惨白,却强自硬挺:“扶苏!你撕毁诏书,擅杀天使,如今又行此悖逆之事,不是造反是什么?!诸位同袍!休要被他蒙蔽……”
“噗——”
他的话戛然而止。这次动手的是蒙恬,剑锋更快,更狠。
连续七颗人头,在全校场数万人的注视下,被干脆利落地砍下。没有审判,没有辩解,只有铁一般的事实和冰冷的处决。
校场之上的血腥气尚未散尽,七颗人头带来的震慑深深刻入每个北疆军民心中。李世民在蒙恬陪同下走回中军大帐,所过之处,将士无不垂首肃立,目光中满是敬畏。
传令,李世民步入帐中,声音沉稳,召集军中所有秩比二百石以上将领,及边郡三老、匠作首领、善耕之农,一个时辰后议事。
蒙恬略显诧异,却仍躬身领命:
一个时辰后,中军大帐内济济一堂。文武官员、地方乡老、工匠头领、老农代表,各色人等齐聚,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刚刚以雷霆手段立威的公子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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