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筑紫定基
那津港的烽烟在秋风中散尽,海水的咸腥混合着未熄的焦木气息。韩信伫立于修复后的码头望楼,玄色披风猎猎作响。港口内,艨海巨舰的桅杆如林,辎重正从船舱源源卸下。
“三日之内,烽燧需立,道路必控。”他的命令简洁如刀。秦军雷厉风行,沿岸高地的土垒烽台迅速成型,斥候轻骑已控扼住通往内陆的数条要道。
降卒的处理迅速而有序。黑冰台吏员与军法官一同甄别:凡衣饰较精、神色桀骜或有神官纹样者,皆被缚双手,押往港后临时圈起的营地。这些人将是苦役,或待日后清算。其余面有菜色、武器简陋者,则被引入另一处棚区,登记乡里,发给一块烙有“归”字的木牌。“持此归家,安分耕种,定期至安民署点卯。抗命或藏匿,连坐乡里。”通译冰冷的声音回荡。
安民署设于原港吏衙署,随军文吏悬笔疾书。署前空地,竖起数面打磨光滑的木牌,以浓墨书写《破妄篇》精要,旁有简图示之:“徐福,齐地方士,欺始皇,诈求仙药……裹挟童男童女三千、百工五百、五谷良种、典籍无数,东渡避祸,窃居海外,伪称神裔。”字字如凿,冲击着围观者懵懂的认知。有老卒操着半生不熟的当地方言,高声宣讲皇帝诏谕:“陛下知尔等被欺,特来诛首恶,救尔等于虚妄!弃刀兵者,即为大秦子民,陛下不咎!”
熊袭猛得授“筑紫尉”铜印,受百石粮、五十匹帛之赏,其部众亦分得酒肉。秦军一曲精锐进驻其聚落旁的山丘,营垒分明,既为倚仗,亦是无声的警示。张良令人搜罗民间:一尊纹路似曾相识的陶瓮,半片残损的玉珏,几句音调古怪却依稀能辨的古老童谣……这些“寻根证”被置于安民署前展示,旁有秦式器物对照,无言却撼动人心。
第二节:畿内震荡
难波津的宫室以巨木搭建,覆以茅草,此刻却弥漫着比海雾更重的惶恐。倭王兴躺在苇席上,面色灰败,胸脯急剧起伏。筑紫陷落的消息,像一把生锈的刀,绞拧着这位年老统治者的脏腑。
殿中,争吵已至白热。
大伴族长须发戟张,按剑怒吼:“西海恶鬼,犯我神土!当集诸国之力,于生驹山拒之!天照大神必降神风,助我歼敌!”他的拥护者多以武勇着称,闻言皆鼓噪。
物部族长则面色沉凝,声音不高却清晰:“秦人巨舰如山,箭矢如雨,甲兵之利,非我竹弓石矛可当。筑紫一日即陷,何其速也!与其玉石俱焚,不若……遣使探问,或可缓颊。”此言引来主战派怒目,却也让一些掌管贸易、见识稍广的贵族眼神闪烁。
王子武年轻的脸因激愤而扭曲:“朝廷因循,方致此祸!当迁都避锐,汰换庸臣,募敢死之士,袭其粮道,疲其师旅!”少壮派振臂应和,声震屋瓦。
连续数日的争执,最终在倭王一阵剧烈咳嗽后,勉强形成一道充满裂缝的诏令:以大伴氏总摄防务,征发畿内及邻国丁壮,于摄津至河内依托山险筑垒;默许物部氏私下与秦人接触;王子武可募“志士”,但不得擅启大衅。诏令矛盾重重,执行更是迟缓,前线守军将领或得战令,或闻和风,莫衷一是。
第三节:兵锋东指
七日后,秦军动如雷霆。
陆路上,英布率五千前锋东出。他不用常法,专寻敌军聚集处猛击。遇豪族武装据守小丘,白日佯攻疲敌,入夜则遣死士衔枚攀崖,自上而下突击,火光骤起,敌阵大溃。丰前、长门之地,数股试图阻拦的地方势力皆被这股悍勇锐气摧垮,秦军兵锋如楔,直插周防,畿内海路门户已然震动。
海面上,蒙恬坐镇“镇海”号,舰队沿海岸缓行,与陆路遥相呼应。檑橹声中,他不时遣出快艇,载弩手登陆袭扰沿岸村落,焚毁可能囤积物资的仓房。更大胆的是,他分出十数艘“驰波”舰,载两千精兵,由熟悉水文的降人引路,冒险穿行濑户内海狭窄水道,一度逼近畿内腹地海岸,虽因敌警而退,却如匕首抵喉,令难波津宫廷一日三惊。
深入敌境,挑战始现。道路渐狭,山林深茂,湿热之气蒸腾,少数士卒开始腹泻、生瘴。小股敌军隐于林间,射冷箭、断小径,袭扰辎重队。韩信严令:各营掘井必先验水,军中医官广采本地驱瘴草药;行军序列首尾相衔,遇袭则结圆阵固守,斥候加倍;重申军纪,不得擅取归顺村寨一粟,违者斩。秦军如巨兽,虽缓却稳,步步为营。
第四节:辽西僵持与惊变
辽西,白狼山以北。秦军营垒依山傍水,旌旗严整。高句丽大营与之遥对,却显得浮躁许多。高蒙数次挥军攻垒,皆被阵前弩箭与滚木礌石击退,徒留尸骸。
真正的高潮来自侧翼。匈奴残部挛鞮阿莫率三千余骑,自燕山北谷悄然南潜,欲趁辽西胶着,掠秦军后方或与高句丽呼应。马蹄包革,人衔枚,他们自以为隐秘。
殊不知,黑冰台的游骑早已锁定了这股烟尘。王离得报,冷然一笑。他故意露出一段“薄弱”的运粮道,守军稀疏。挛鞮阿莫果然中计,呼啸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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