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角的军报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西路军统帅部激起了层层涟漪。韩信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是按原计划,尽量隐蔽、快速地绕过右谷蠡王部,直扑狼居胥山?还是趁其尚未完全集结、警惕性未必最高时,先发制人,击溃乃至歼灭这股盘踞在必经之路上的敌军?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主要将领、幕僚齐聚,气氛凝重。
“大将军,右谷蠡王部两万余骑,虽未必全部聚集和林,但其主力必在附近。我军八万,看似优势,然步卒三万,车兵五千,真正机动野战之骑兵仅五万,且长途跋涉,人马疲敝。若与之纠缠,即便获胜,亦必耗时耗力,伤亡难料,更会彻底暴露行踪,使冒顿警觉。”一位持重的老将忧心忡忡。
“不然!”苏角虽连夜赶回参会,仍精神亢奋,“末将细审俘虏,右谷蠡王与冒顿不和,其部军心不稳,观望犹疑。且其部散布,和林大营能战之兵,俘虏称不过一万五千,余者散布各牧场。我军若以精锐骑兵突袭,攻其不备,速战速决,未必不能一举击溃!若绕过,其在我军侧后,始终是隐患。一旦我军与冒顿主力接战,右谷蠡王从后夹击,或断我粮道,则大势去矣!”
另一位将领道:“即便要打,如何打法?和林草原开阔,利于骑兵驰骋。我军骑兵虽精,但数量不占绝对优势,正面强攻,胜负难料。”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韩信身上。他始终沉默,手指在粗糙的木质案几上轻轻划动,目光则落在沙盘上和林草原与鄂尔浑河交织的地形上。
良久,韩信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右谷蠡王,必须打。但不能硬打,不能久打。”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代表秦军骑兵的小黑旗:“苏角所言不虚,此患在侧,如芒在背。然我军目标乃是冒顿王庭,不容在此消耗过多时间与兵力。故,此战要点有三:一曰‘快’,二曰‘狠’,三曰‘乱’。”
“何谓快?不以全歼为目的,而以击溃、打散为首要。集中我最为精锐的骑兵,形成绝对局部优势,雷霆一击,将其指挥中枢打掉,将其建制打乱,使其短时间内无法组织有效抵抗或追击。”
“何谓狠?攻击需直指要害。右谷蠡王本人,及其麾下主要将领的营帐、旗鼓、马群、粮草囤积点,为首要目标。斩杀或驱逐其首领,焚其粮草,驱散其战马,其军自乱。”
“何谓乱?” 韩信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黑冰台不是埋了钉子吗?该用了。令其散布谣言,制造恐慌,最好能让其内部自相猜忌,甚至……阵前倒戈。”
他具体布署:“苏角,你率本部一万五千轻骑,再从我中军调拨五千最精锐突骑,合计两万,为突击主力。给你一日休整,后日拂晓前,必须抵达和林草原边缘隐蔽待机。”
“诺!”
“李信(虚构,中军将领),你率一万轻骑,五千步卒,携带强弩、武刚车,于突击发起同时,从正面佯攻和林大营南侧,吸引其注意力,务求声势浩大。”
“末将领命!”
“其余各部,由我亲自统领,于鄂尔浑河上游渡口处布防,建立坚固营垒,保护辎重,并作为预备队。同时,多派斥候,严密监视西北、东北方向,防备其他匈奴部落援军或冒顿王庭来兵。”
他看向随军的黑冰台联络官:“立即传讯给‘牧羊人’(右谷蠡王部内应代号),让其依计划行事。重点有二:其一,怂恿右谷蠡王将精锐集中于大营正面应对‘可能’的秦军主力(李信部),放松侧后警戒;其二,在战斗最激烈时,于营内制造混乱,散布‘冒顿欲借秦人之手除掉右谷蠡王’、‘某某当户已降秦’等谣言。”
“遵命!”
“此战,务必在一天之内解决。明日全军休整,检查装备,喂饱战马。后日,便是见分晓之时!”
贞观六年,八月二十。和林草原,右谷蠡王大营。
右谷蠡王阿史那戈罗(虚构)的心情比天气更加阴沉。前天一支千人队巡逻未归,昨日又有溃兵逃回,带回遭遇大规模秦军精锐斥候、当户阵亡的消息。这证实了他最坏的猜想:秦军主力,真的从西边来了!而且已经深入到了鄂尔浑河流域!
他一面紧急召集分散的各部向大营靠拢,一面派出快马向姑衍水王庭报警。但内心深处,一股强烈的怨恨和疑虑翻腾着:冒顿是不是早就知道?却故意让我顶在前面?那个傲慢的左贤王,是不是在等着看我笑话?
“大王,各部正在汇集,但目前营中可战之兵约一万八千骑。秦军兵力不明,但据溃兵描述,其斥候极其精锐,恐大队不远。” 一名心腹万骑长汇报。
“加强营垒防守!多派游骑,向南、向西探查,我要知道秦军到底有多少人,到了哪里!” 阿史那戈罗烦躁地挥手。
“报——!” 一名斥候冲进大帐,“南方三十里外,发现秦军!数量众多,至少有上万骑兵,还有步兵和战车,正朝大营而来!看旗号,是‘李’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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