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后腿火辣辣的擦伤,头也不回地顺着黑黢黢的通道向前爬去。通道狭窄、低矮、充满霉味,似乎是排水渠或某种暗道。
蝎尾蜥妖的头颅和前半身卡在偏殿门口,进不来,愤怒地嘶吼着,用爪子和蝎尾疯狂攻击偏殿的墙壁和地面,想要扩大入口。碎石乱飞,烟尘弥漫。
白羽在黑暗的通道里拼命爬行,不知方向,只求远离那怪物。通道曲折向下,似乎通往祠堂地下。爬了约莫数十息,前方隐约传来微光,并有潺潺的水声。
他加快速度,从通道尽头爬出,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不大的地下石室。石室一侧有一条浅浅的、流淌着浑浊地下水的小沟,光线正是从石室顶部的几处裂缝透下,勉强照明。石室中央,赫然有一个小小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盏早已熄灭、锈迹斑斑的青铜灯,灯旁,则是一具靠着石壁的……白骨!
白骨呈坐姿,身上的衣物早已化为飞灰,骨骼也呈现出灰败的颜色,显然死去已久。在白骨交叠的手骨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白羽心中一凛,【幽冥感知】扫过,白骨上并无残魂怨念,只有一股淡淡的、早已消散的悲凉与不甘。
这里似乎是祠堂建造者的秘密静室或埋骨之地?
他来不及细究,因为身后通道里,已经传来蝎尾蜥妖挖掘和嘶吼的声音,越来越近!那怪物竟然在强行拓宽通道追进来!
石室没有其他出口!
绝境!
白羽的目光,落在了白骨手骨中握着的东西上。那似乎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非金非玉的黑色令牌,上面刻着复杂的云纹和一个古篆字,隐约是个“镇”字?令牌本身并无灵力波动,但材质特殊。
死马当活马医!他冲上前,小心翼翼地从白骨手中取出令牌。入手冰凉沉重。
就在他取下令牌的瞬间,异变再生!
整个石室,忽然轻微震动起来!那具白骨空洞的眼眶中,竟亮起了两点微弱的、淡金色的光芒!同时,一个苍老、疲惫、仿佛隔着无尽岁月传来的叹息声,直接在白羽脑海中响起:
“守祠三百年……终是……守不住了吗……孽畜安敢玷污祠地……”
随着这叹息,白骨身上那早已消散的悲凉不甘之意,骤然凝聚!石室顶部裂缝透下的微光,仿佛受到牵引,汇聚到那盏锈迹斑斑的青铜灯上!
嗡!
青铜灯无火自燃,亮起的却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一朵小小的、金色的、如同莲花般的灯焰!灯焰光芒柔和,却带着一股堂皇正大、镇压邪祟的浩然之气!
金光瞬间充满石室,并顺着通道向外蔓延!
正将头颅和爪子探入通道尽头的蝎尾蜥妖,被这金色灯光一照,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惨嚎!它身上那暗红色的厚皮如同被泼了浓硫酸,冒出嗤嗤白烟,凶戾的妖气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它惊恐万分,如同见到了天敌克星,再也顾不得猎物,疯狂地向后缩去,连滚带爬地逃离通道,逃离偏殿,甚至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祠堂范围,只留下一路腥臭的液体和惊恐的嘶鸣渐渐远去。
石室内的金光缓缓收敛,莲花灯焰摇曳了几下,逐渐黯淡,最终熄灭。那具白骨眼眶中的淡金色光芒也随之消散,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灵性,哗啦一声,散落成一堆普通的枯骨。只有那苍老的叹息,似乎还在石室中回荡,最终归于寂灭。
白羽握着冰冷的黑色令牌,站在原地,心脏仍在狂跳。短短片刻,生死逆转。这祠堂,这白骨,这青铜灯……竟还藏着如此后手!
他看向手中令牌,又看向那盏熄灭的青铜灯和白骨。显然,这令牌是某种信物或钥匙,白骨生前应是这祠堂的守护者(或许是最后一代庙祝或修士),临死前将最后的力量与执念封存在灯中,守护此地,感应到妖邪入侵和令牌被取(或许触发条件就是令牌被有缘人取走?),才激发了这最后一击。
“多谢前辈。”白羽对着散落的白骨,郑重地躬身(猫的躬身)行了一礼。虽然不知其名,但对方残留的执念救了自己一命。
他收起令牌,又看向那盏青铜灯。灯已彻底熄灭,锈迹斑斑,仿佛刚才的金莲火焰耗尽了它最后一点灵性。但他能感觉到,这灯材质非凡,或许日后有机会,可以尝试修复或研究。
他不敢在此久留,谁知道那蝎尾蜥妖会不会去而复返,或者引来更麻烦的东西。他顺着原路爬回通道,回到偏殿。偏殿门口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蝎尾蜥妖挣扎时留下的痕迹和腥臭液体,但怪物已不见踪影。
白羽松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正殿方向。供桌上,那本书册和盒子还在。
经历了刚才的惊险,他对这祠堂的戒心降低了不少。那守护白骨的气息堂皇正大,留下的禁制也是针对妖邪,这祠堂本身,或许并非险地。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正殿。残破的神像依旧矗立,表面的暗金光晕似乎比刚才黯淡了那么一丝,或许是刚才激发金光消耗了愿力。供桌上,香炉陶碗碎片之间,那本线装书册和那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盒静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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