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翎望着远处伫立良久。
直到那抹赤色官服彻底消失在夕阳中,她才收回视线。
随后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原主咋这么缺心眼儿呢?”
“大哥这般风光霁月,她是怎么忍心欺负人家的?”
她一边迈着步子往漱玉苑走,一边头痛地回忆着原主的“罪行”。
苏义文和原主年岁相差较大,故从原主记事起,苏义文就已经在刑部任职了。
他每天都随苏明琛一起前去皇城点卯上朝。
碰上朝廷分配的大案要案,更是早出晚归。
甚至还有连续几天不着家的情况。
所以这个内敛沉稳的大哥,之于原主来说,是个陌生又神秘的存在。
神秘就会产生好奇,好奇就会驱使她忍不住去“探索”。
于是,她趁人不注意溜进苏义文东院的书房重地,想要一探究竟。
却被那古朴书房内,浩如烟海的书籍惊得目瞪口呆。
那书卷古籍多的,差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这让原主的好奇心越发浓烈。
她开始鬼鬼祟祟地在里面来回穿梭,并把本来排列整齐的书籍弄得乱七八糟。
看着整洁的屋子变得一片狼藉,她兴奋极了,毫无羞愧之心地欢呼雀跃起来。
随后,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在经过一处书案时,她还碰倒了其上的茶杯。
半杯茶水瞬间蔓延整个桌面。
安放一旁的刑部卷宗也难以幸免。
上面记载的最重要的一段细节被水浸湿,字迹模糊不清。
还好被刚归家的苏义文及时发现。
要不然原主这个登徒子,非得把书房点着了才算罢休。
对于苏义文来说,书房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肝宝贝。
就连当时他刚过门的妻子肖慧君,都不敢轻易靠近。
而原主倒没客气,直接来个大闹天宫。
当苏义文站到面目全非的书房门口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那被水淋湿的卷宗。
虽然他记忆力惊人,将卷宗里的内容熟烂于心,但这文书毕竟隶属刑部。
若是出了差池,酿成大祸。
轻则被罢官贬黜,重则问罪入狱。
苏义文捂着胸口,后怕了良久。
随后,一向温润和善的他,平生第一回铁青着脸,怒发冲冠地将原主拎出来一顿训斥。
原主被苏义文的怒火镇住,一直哭丧着脸。心里却十分不服,转头就添油加醋地向苏父母告状,哭诉苏义文凶她。
而苏父母本来就最宠原主。
一看小女儿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便气不打一处来。
又将苏义文叫到主院一顿训斥。
苏学文从小勤勉好学,对长辈恭敬有加。
还是头一回被父母大庭广众之下责备。
他低头默不作声,却暗暗下了某种决心。
从那以后,将军府东院的书房就被苏义文上了三道锁。
只要他不在府里,书房就被锁的密不透风。
而原主也被拉入东院黑名单。
东院的下人们一旦望见原主的身影,便立刻全员戒备,生怕这个猴崽子再翻天。
而原主反倒更加叛逆。
东院前院不让进,她就从后院找茬。
当她在后院,看到苏义文与肖慧君恩爱有加,形影不离,却对自己永远敬而远之时,不由得起了妒忌之心。
于是乎,她开始时常偷偷摸摸地跟在肖慧君身后。
直到有一回,原主瞅准时机,在与肖慧君擦肩而过时,伸脚绊她。
肖慧君顿时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脸上擦破一块皮不说。
下腹还忽然一阵剧痛,随之下面就流血了。
等大夫赶到时,肖慧君已经气血两失地晕死在苏义文怀里。
“大少爷,令夫人怀有身孕,日子尚早,还不甚稳固,又经这一摔,才不幸滑胎。”
大夫一边给肖慧君诊脉,一边道:“而后失血又过多,伤了元气,非三五年不能复其根本。”
苏义文一听,也差点跟着肖慧君晕过去。
“这大夫的意思不就是说,慧君难再有孕吗?”
他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走在平地,好好的怎会摔成这般......”
“回大少爷,是大小姐将少夫人绊倒的,那速度太快了,奴婢都来不及伸手去扶,奴婢该死,呜呜呜......”
奴婢香影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接过话茬:“而且这几日大小姐时不时在后院转悠,现在看来,她就是冲着少夫人来的!”
苏义文越听脸越黑。
他抱紧怀中妻子,薄唇抿了抿后沉声道:“罢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
“以后东院内院也要加强守卫,万万不可再让那个苏雪翎进东院的门!”
“是,大少爷!”
苏雪翎回忆到这里时,忽然心累地叹了口气。
她抬眼望见不远处,漱玉苑门前透红欲滴的海棠树正随风摇摆,仿佛在朝她招手。
景色可人,却无法缓解她此刻低落的心情。
“原主闯下了这等塌天大祸,竟然还能留在将军府,苏家也太仁善了。”
毕竟苏义文可是嫡长子。
而倘若肖慧君没有滑胎,说不准诞下的,就是将军府的嫡长孙。
由此可见,苏父母对原主简直溺爱到荒谬啊......
“姑娘,您怎么了?”
紫桃见苏雪翎怅然若失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最爱的鸡腿出神,暗觉不对,担忧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将手覆上苏雪翎光洁的脑门。
不仅不烫,反而还有些冰凉。
“姑娘,您还是说句话吧,奴婢好害怕啊。”
“紫桃,我若是现在带着御赐端砚去给大哥赔不是,他能愿意见我么?”
“呃,这个......”
紫桃脸犯难色,想说句宽慰的话却说不出:“姑娘,您一定要去么.....”
喜欢救命!解毒后,短命王爷要我陪葬请大家收藏:(m.x33yq.org)救命!解毒后,短命王爷要我陪葬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