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有料到,在经历千辛万苦之后,等待我的竟然会是这样一种结局。
一时间无尽的绝望涌上我的心头,由于充血的缘故,我感到自己的双耳鸣响,眼前发黑。
我生怕自己被他们这一通不负责任的危言吓至惊厥,下意识地用牙根咬向舌面,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令我的双眼噙满泪花。
这叫哪门子策略!
我在心里咆哮着,眼前霍然展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众人摸着黑一路下探,有开口的洞穴就钻进去看看能否通向外界,若没有便重新来过,直到体力耗空,给养罄尽,最终在痛不欲生中绝望地死去。
“你们没有一点把握吗?”我忍无可忍,脱口喊道,“这是让大家去送死!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下面还有没有其他的洞穴!”
石烎森然冷笑道:“我的确没有把握,而且也不能保证这下面一定会有通向外界的出口。但是,你以为我会带着我的兄弟们去送死吗?嘿嘿,我的命可没那么不值钱!”
说罢,石烎用手指敲了敲自己头部的防护面罩。
“我相信,你看到的那个图像还会出现。它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此消失,来无影去无踪,像个鬼魂似的。我的义父看到过它,现在你也看到了,而且我相信阿逊阿荒的父亲一定也看到过。事隔这么长时间,这个图像始终以某种神秘的方式出现,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指引我们。所以我们只要继续向下探寻,那个该死的图像一定还会再现,而且我坚信我们也一定能靠着它平安脱险。”
石烎信心满满地阐述着他的设想,言语中透出兴奋,而我却暗自叫苦不迭。
我甚至产生一种猜疑,难道眼前的绝境竟压迫得他精神错乱,产生了幻觉?
然而诡异的是,我发现其他人竟都在认真聆听,没有丝毫异议。这令我大为不解,但我相信,绝无可能所有人同时疯掉,仅有我一人保持清醒。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种高规格的境遇,怎么可能就发生在我的身上?
“可如果那个图像没有出现呢?或者说那个该死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呢?它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呢?”我的情绪有些失控,颤抖的声音中掺杂着恐惧与绝望。
原本我以为如此直截了当地冲撞石烎,会彻底将他激怒。然而出乎意料,石烎听罢非但没有动怒,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在一旁因手臂负伤,始终沉默未语的阿荒发声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冷静下来,想一想究竟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知道你抵触石叔的方案,但你有更好的吗?有能够让我们万无一失摆脱眼前困境的吗?”
我一时语塞。我有更好的吗?当然没有!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清楚,石叔的方案具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同时也极具风险,有可能让我们有去无回。但是,如果我们不去尝试,就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将我们的氧气与补给一点点耗尽。所以,其实答案非常明确,就摆在我们面前——找寻新的出路。”
“所以你们就将我看到的那个图像作为唯一的选项了?把宝都押给它了?”
“你看到的这个影像,我们掌控不了。但有一点至少是明确的,到目前为止,不管是你还是我们的爷爷或父亲,所有看到这个影像的人都没有直接招致任何的不测。这说明这个图像并没有显而易见的恶意。”阿逊道。
“没有恶意?什么意思?你这句话是用了一个修辞格,还是说那个东西是活的?我们被什么东西监视着?”我万分诧异,“这里难道还有火星人吗?”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不做任何形式的妄言。有些情况我们并不确定,也不理解,我们只能告诉你,这里有些东西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
说到此处,阿逊抬头望向石烎,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我注意到,同一时刻,阿荒也正注视着石烎。
我意识到,他们之间存有某种默契,那是某种不为我所知的秘密。很显然,他们对我有所隐瞒。
按常理说,他们不想让我落入火星联盟手中,要将我从一地送至另一地,就像一件货物一样,我本不该操心太多,听之任之便好。
但眼下不同,面对他们毫不靠谱的决定与刻意的隐瞒,我不能将自己交由他们放纵驱使,却假装视而不见。
“我不知道你们准备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我显然有些愤怒,“我可以跟你们走,哪怕过程超出我的能力。”
我挥手指向崖壁的上方,那如刀锋一般微微倾斜向上的巨岩,正是我一路艰苦跋涉,超水平发挥的力证。
“之所以我同意与你们同行,是因为我相信你们有明确的目标,有清晰的路线,有备选的方案。但现在你们什么都没了,这我实在没法接受!这种漫无目的的前进,只会让大家丧命,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的确,我没有其他方案,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才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什么莫须有的火星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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