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的第三天,星衍集团突然下发通知——“星耀计划”需紧急新增一个海外版本,设计部与总裁办需联合推进,本周内完成核心视觉适配与方案对接。
林未晚看到通知时,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她最不想和沈砚辞有工作交集,可偏偏躲不开。
上午十点的项目对接会,林未晚特意提前五分钟到会议室,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假装低头整理文件,余光却忍不住瞟向门口。
沈砚辞进来时,身后跟着助理,一身灰色西装衬得她气场更强,只是眼底带着淡淡的倦意。她扫了一眼会议室,目光在林未晚身上停顿了两秒,没说话,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会议全程,两人零交流。
林未晚汇报设计方案时,刻意避开沈砚辞的方向,只对着其他同事讲解;轮到沈砚辞补充要求时,她也只盯着屏幕,语气公事公办:“海外版本需适配当地审美,色彩饱和度要降低,LOGO尺寸调整为原比例的1.2倍,林主管按这个标准修改。”
“知道了,沈总。”林未晚头都没抬,声音冷得像冰。
旁边的市场部总监看出不对劲,试着打圆场:“林主管的设计一直很靠谱,沈总这么要求也是为了贴合海外市场,你们俩配合肯定没问题。”
没人接话,会议室里的空气都透着尴尬。
散会后,林未晚收拾好东西起身就走,刚到门口就被沈砚辞的声音叫住:“林主管,方案初稿明早十点前发我邮箱,我要亲自审核。”
“按流程应该发给项目助理,沈总日理万机,不用麻烦你。”林未晚脚步没停,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
沈砚辞坐在原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的烦躁更甚。她知道林未晚还在气头上,可她的倔强,也让沈砚辞莫名有些赌气——她已经主动认错了,林未晚却还不依不饶,难道非要她放下身段去哄才行?
下午,设计部需要一份总裁办存档的海外用户画像数据,林未晚宁愿让新入职的实习生跑一趟,也不肯自己去。结果实习生回来时一脸委屈:“林主管,沈总说数据涉密,必须你亲自去拿。”
林未晚咬了咬唇,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总裁办。
沈砚辞正在签文件,看到她进来,抬了抬眼:“数据在右边第二个抽屉,自己拿。”
林未晚没说话,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翻找。抽屉里除了文件,还放着一个熟悉的小盒子——是她之前丢在沈砚辞车上的发夹,珍珠材质的,不小心摔掉了一颗珍珠,她还以为弄丢了。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可转念想到被放鸽子的委屈,又立刻收回目光,拿起数据文件转身就走。
“等等。”沈砚辞叫住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发夹,递过去,“你的东西,上次在车里捡到的,已经找人把珍珠补上了。”
林未晚看着她手里的发夹,指尖微微蜷缩。那是沈砚辞第一次送她的小礼物,她一直很珍惜。可现在,冷战正酣,她怎么能接?
“不是我的。”她硬着心肠说完,快步走出总裁办,甚至没敢回头看沈砚辞的表情。
沈砚辞握着发夹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仓促离去的背影,眼底的无奈几乎要溢出来。她把发夹放回抽屉,重重地合上,心里的火气莫名上来了——林未晚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的赌气愈演愈烈。
林未晚把方案初稿发给项目助理,坚决不直接发给沈砚辞,沈砚辞就故意在邮件里逐字逐句挑毛病,标注“逻辑不清”“色彩不符合要求”,让她反复修改;
中午吃饭时,沈砚辞让助理订了林未晚爱吃的私房菜,送到设计部,林未晚直接分给同事,自己一口没动;
沈砚辞在会上特意点名让林未晚补充发言,林未晚就只说“没什么补充的,按沈总要求来”,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甚至有一次,两人在茶水间偶遇,林未晚手里的咖啡不小心洒了一点在沈砚辞的西装上,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说“对不起”,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冷冰冰地说了句“沈总小心”,然后转身就走,连纸巾都没递一张。
沈砚辞看着西装上的咖啡渍,又看着林未晚决绝的背影,胸口闷得发慌。她掏出手机,想给林未晚发消息质问,可编辑了半天,又把消息删掉了——她是公司总裁,是比林未晚年长的前辈,难道还要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这些?可一想到林未晚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她又忍不住生气。
周五下午,方案终于通过了最终审核。林未晚把定稿文件发给项目组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就想下班,彻底躲开沈砚辞。
刚走到公司楼下,就看到沈砚辞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沈砚辞的脸出现在车窗后,表情冷峻:“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沈总,我还有事,先走了。”林未晚转身就想走。
“林未晚!”沈砚辞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为了一个约会,你要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
林未晚停下脚步,转过身,眼底的委屈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是,我就是不想见你!沈砚辞,你根本不懂我生气的不是约会取消,是你把我的期待当儿戏!你说过会陪我,会重视我,可结果呢?一句‘临时会议’就把我打发了,连个认真的解释都没有!”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沈砚辞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只剩下心疼。她推开车门下车,想上前抱抱她,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她知道,现在的林未晚,根本不想让她碰。
两人站在马路边,来往的车辆呼啸而过,却没人再说话。一个红着眼眶倔强对峙,一个满心无奈却不知如何开口,这场冷战,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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