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身的内衣如同第二层皮肤,时刻提醒着陆深身体正在发生的剧变,也像一道无形的催命符,鞭策着他必须尽快行动。身体的“雌化”进程不可逆转,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他怕自己会真的沉溺于这种被精心饲养的安逸,怕那日益滋生的依赖感会彻底磨灭他反抗的意志。
目标明确:江辰的书房。那间除了江辰本人和李姐偶尔进入打扫外,几乎被视为禁区的房间。陆深相信,那里一定藏着关于那场大火、关于江辰与恒盛血海深仇的核心秘密,或许还有能证明恒盛罪行的关键证据。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扭转局面的筹码。
机会需要耐心等待。江辰作息规律,但偶尔会有不得不参加的应酬,归家时间不定。李姐的日程相对固定,但也会有像上次那样临时外出的情况。他需要的是一个两人都不在、且持续时间足够长的空档。
这种等待本身就是一种煎熬。他每日依旧扮演着温顺的助理,忍受着身体内部陌生的悸动和江辰日益露骨的审视目光。那瓶维生素,他依旧按时服用,仿佛那只是普通的保健品。内心的焦灼与表面的平静形成了尖锐的对比,他感觉自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外表却覆盖着冰冷的积雪。
终于,机会在一个周五的晚上降临。福伯提前告知,江辰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商业晚宴,结束后可能直接入住市区的酒店,不会返回别墅。而李姐,也在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后,向陆深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出门,似乎是她老家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当晚很可能也不回来。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陆深和另外两位入夜后便基本待在自己区域的佣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罕见的、令人心跳加速的自由与危险并存的气息。
陆深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像往常一样,完成了所有例行工作,甚至比平时更加细致。晚上九点,他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却没有开灯。他静静地坐在黑暗中,耳朵捕捉着门外的一切声响,确认整栋别墅都陷入了沉睡般的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在远处隐约响起。陆深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他换上了一身深色的、柔软贴身的衣物,确保行动时不会发出任何摩擦声。他没有穿鞋,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间。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紧急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地板,屏住呼吸,朝着二楼尽头那间书房移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如同擂鼓,撞击着他的耳膜。
书房的门是厚重的实木,配有电子密码锁。这是最大的障碍。陆深曾无数次暗中观察江辰和李姐开门时的动作,试图记住密码。但江辰极其谨慎,输入密码时身体总是巧妙地遮挡着键盘,而李姐似乎拥有指纹或虹膜之类的生物识别权限。他只能依靠零星的观察和猜测。
他蹲在门前,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着密码键盘。上面有0-9的数字,还有几个功能键。他回忆着江辰可能的密码组合:生日?公司成立日?或者是……那场大火的日期?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他尝试了几个可能的数字组合,屏幕都显示红色的错误提示,并发出轻微的、但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的“滴滴”声。每一次错误,都让他的冷汗多渗出一层。他知道,这种电子锁通常有错误次数限制,超过一定次数可能会触发警报或者彻底锁死。
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细节:有一次,江辰在书房处理紧急文件到很晚,李姐端茶进去时,似乎是用一张特殊的卡片在门边刷了一下,门就开了。当时他以为是普通的门禁卡,但现在想来,那卡片的样子似乎有些特别,更像是某种权限密钥。
密钥会放在哪里?江辰随身携带的可能性最大,但今晚他不在。李姐也有可能拥有备份。李姐的房间……他从未进去过,那是另一个禁区。
就在陆深进退维谷之际,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门框上方一个极其隐蔽的、类似烟雾探测器的小装置。若非他受过特殊训练,对监控设备异常敏感,根本不会注意到那个比普通探测器略厚、边缘有一个极小缝隙的装置。
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心头。江辰如此多疑,会不会在书房门口也安装了隐蔽的监控?而监控的存储或查看终端,会不会就在……书房内部?如果能找到那个终端,或许能绕过密码锁?
这个想法极其冒险,但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他仔细检查门框和周围的墙壁,寻找任何可能的缝隙或暗格。终于,在门框与墙壁接缝处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位置,他发现了一个几乎与墙面颜色融为一体的、微小的凸起。他用指尖轻轻按压,没有反应。试着左右旋转,依旧纹丝不动。
他几乎要放弃时,想起训练营里学过的一种压力感应式暗锁。他调整呼吸,将指尖对准那个凸起,用一种特定的、由弱渐强的节奏连续按压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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