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萧玄曜强撑着站起身,伤口处的鲜血还在不断渗出,将他玄青色的劲装染成更深沉的暗色。他脸色白得透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可能残存的危险。
陈锋和李忠一左一右牢牢扶着他,影鳞卫迅速结成防御阵型,将我们护在中心,警惕地向着坠鹰涧外撤退。
圣卵的光芒黯淡,我只能勉强凭借着之前进入时模糊的记忆和它微弱的感应指引方向。灰雾似乎因为那黑洞的暂时闭合而稀薄了许多,但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和阴冷并未完全散去。
回去的路漫长而煎熬。萧玄曜的呼吸声粗重而压抑,每一次都牵扯着我的神经。我紧紧跟在他身侧,一只手无意识地拽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将圣卵尽可能贴近他。
他似乎察觉到我恐慌的注视,侧过头,极其艰难地对我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意:“……死不了……别怕……”
终于撤出了坠鹰涧的范围。等候的影鳞卫立刻迎上,看到萧玄曜的伤势,无不骇然。
“快!担架!军医!”
返回朔风城的路上,气氛压抑。萧玄曜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每次短暂醒来,都会立刻看向我,确认我安然无恙。
我守在他的担架边,寸步不离,手一直紧紧握着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圣卵安静地待在我怀里,光芒微弱,但正缓慢恢复,温润的气息一丝丝萦绕着他。
军医在颠簸的马车上尽可能处理伤口,用了最好的药,但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和萧玄曜越来越高的体温,脸色凝重无比。
“陛下伤口撕裂太重,又受了那诡异能量的冲击,邪气入体,引发高热……若是明早热度还退不下去,恐伤及根本……”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路疾驰,在天亮前赶回了朔风城将军府。
萧玄曜被立刻抬入内室,最好的军医和随行的太医联手诊治。但他依旧高烧不退,甚至开始说胡话。
我被拦在外间,听着里面压抑的声响和他模糊痛苦的呓语,坐立难安。圣卵在我怀中不安地闪烁着。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圣卵冲到榻前。萧玄曜脸颊凹陷,唇色干裂,高热灼烧。
我将圣卵放在他枕边,双手覆上,闭上眼,将全部的意念和祈求都灌注进去——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几乎精力耗尽时,一只滚烫的手覆上了我的手。
我猛地睁开眼。
萧玄曜醒了,正静静地看着我。他眼底血丝未退,脸色苍白,但高热潮红褪去了一些,眼神恢复了部分清明。
“……吵到你了?”他声音嘶哑。
我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感觉怎么样?”
他微微一动,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别动!”我急忙按住他。
他顺从地躺回去,目光落在我疲惫的脸上,许久,低声道:“……守了一夜?”
我低下头。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指尖滚烫:“朕又欠你一次。”
“没有谁欠谁。”我抬起头,“我们说好的,一起。”
他凝视着我,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却无比真实的弧度:“嗯。一起。”
太医惊喜地发现他的高热开始退了。最危险的关头度过。
喂他喝下药后,他又沉沉睡去。我这才感到疲惫袭来,被李忠劝去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姑娘!姑娘!陛下请您过去!”是李忠焦急的声音。
我心中一紧,难道是伤势有变?急忙披衣下床,冲了出去。
来到萧玄曜的卧房,他却并非躺在榻上,而是披着外袍,靠坐在桌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密信。
罗堃将军和陈锋也都在,面色无比凝重。
“怎么了?”我心头不安地跳动。
萧玄曜将密信递给我,声音低沉而冰冷:“我们留在坠鹰涧外围监视的人,传回了消息。”
我接过密信,快速浏览,越看越是心惊!
信上说,就在我们撤离后不久,另一批人秘密进入了坠鹰涧!这些人身手诡异,穿着打扮与北狄、南疆皆不相同,反而更像……更像中原人!他们似乎对那里的环境颇为熟悉,径直前往祭坛坍塌处,并且……并且似乎从那能量残留的裂缝中,取走了什么东西!
更重要的是,监视的人冒险靠近,隐约听到他们用极其古老晦涩的语言交谈,其中反复提到了两个词——“守陵人”和……“圣卵”!
他们是谁?!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刚走?他们取走了什么?他们也知道圣卵?!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萧玄曜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刃,缓缓扫过我和我怀中的圣卵。
“看来,盯着这里、盯着‘守陵人’和圣卵的,不止一拨人。”他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安国公府、南疆、北狄……现在,又多了这群神秘的‘中原人’。”
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脸色泛红,好不容易平复,眼中已是一片骇人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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