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暧昧温存的气氛持续了片刻,直到苏澜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咕噜”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暖阁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澜身体一僵,瞬间从方才的旖旎情动中惊醒,羞得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
傅胤先是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震动,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松开些许怀抱,低头看着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藏起来的苏澜,语气里满是宠溺的笑意:“饿了?”
苏澜把脸死死埋着,不肯抬头,只是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是朕疏忽了,竟让皇后挨饿。”他语气带着一丝自责,更多的却是调侃。说完,他便抱着她坐起身,然后自己先下了软榻,再转身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
“陛下!”苏澜惊呼,“我……我自己能走……”
“朕喜欢抱着。”傅胤不容分说,抱着她稳步走出暖阁,穿过偌大的御书房,径直向外走去。
外间早已有宫人静候,见皇帝抱着皇后出来,纷纷低头垂目,不敢直视,但空气中弥漫的那份独属于帝后之间的亲昵与宠溺,却让所有宫人都心下明了——这位皇后娘娘,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傅胤并未在御书房用膳,而是直接抱着苏澜回到了寝殿。
殿内,晚膳早已备好,比午膳更为精致丰盛,琳琅满目地摆满了整张桌子,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傅胤将她轻轻放在铺着软垫的凳子上,自己则在她身旁坐下。他依旧挥退了欲上前布菜的宫人,亲自执起银箸。
“想吃什么?”他侧头问她,目光柔和。
苏澜看着满桌佳肴,指了指离自己稍远的一碟清蒸鲈鱼。傅胤立刻伸长手臂,为她夹了最鲜嫩的一块鱼腹肉,仔细地剔除了细刺,才放入她面前的碟中。
“尝尝这个蟹粉狮子头,炖了很久,应该入味了。” “喝点汤,暖暖胃。”
他几乎没怎么顾自己吃,大部分时间都在留意她的喜好,为她布菜、盛汤,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已做过千百遍。那份专注和细心,让侍立一旁的宫人们都暗自心惊。
苏澜起初还有些不自在,但在他自然而然的照顾下,也渐渐放松下来,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夹的菜,都是她多看了两眼或者合她口味的。这种被默默关注和珍视的感觉,像细微的暖流,一点点渗入心田。
用完膳,宫人撤下席面,奉上清口的香茗和漱盂。
傅胤漱了口,用温热的帕子擦了手,便很自然地将苏澜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在给一只餍足的猫儿顺毛。
苏澜安静地靠着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是膳食的余香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交织,生出一种慵懒而安定的感觉。白日里的惊慌、羞窘、无措,似乎都在这一餐温馨的晚膳和此刻温暖的怀抱中渐渐沉淀下去。
“累了?”他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苏澜轻轻摇了摇头:“还好。”
傅胤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澜澜。”
“嗯?”
“留在朕身边。”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就这样,一直留在朕身边。”
这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深沉的期盼,甚至……带了一丝极淡的不安。仿佛在确认,在寻求一个承诺。
苏澜在他怀里微微一僵。
她听出了他话语深处的重量。不是以皇权压迫,而是以傅胤、以云景的身份,在请求她。
殿内烛火噼啪轻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
许久,苏澜极轻极轻地,几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 “……嗯。”
虽然轻,但傅胤听到了。
他环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像是终于抓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独有的、让他安心沉醉的香气。
他没有再说话,但那份几乎要将她融入骨血的力道,和那细微的、如释重负般的叹息,已经说明了一切。
温存了片刻,苏澜感觉身上沾染了些许膳食的气息,加之白日睡得多,此刻并无睡意,便轻轻动了动,小声道:“陛下,我想去沐浴。”
傅胤闻言,松开了怀抱,却依旧拉着她的手:“嗯,朕让人准备。”
他扬声吩咐下去,很快,宫人便准备好了一切。
苏澜起身,跟着宫女走向浴殿。这一次,傅胤并未跟随,只是目送着她离开,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浴殿内热气氤氲,花瓣漂浮在水面,香气怡人。苏澜屏退了想要伺候的宫女,独自浸入温暖的池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洗去疲惫,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她靠在池边,闭上眼,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闪过今日的种种——他强势的宣告、细心的喂食、御书房里安静的陪伴、还有那句沉沉的“留在朕身边”……
心跳,又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等她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寝衣回到寝殿时,发现傅胤并不在内殿。宫人低声回禀:“陛下去了偏殿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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