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书屋内,空气仿佛凝固了。陈默猛地转身,心脏几乎跳出胸腔。那个干瘦的老人如同从墙壁阴影中渗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浑浊的眼珠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
“老先生……”陈默强压住惊悸,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桌上那本古籍,“这上面的图案和文字……”
“不该看的,别多看。”老人嘶哑地打断他,佝偻着身子慢吞吞地挪回台灯后的椅子上坐下,仿佛刚才的突然出现只是幻觉。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合上了那本古籍,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陈默心中疑窦丛生。老人显然知道些什么,但态度讳莫如深。是“零”的指示?还是某种禁忌?
“零先生让我来,”陈默试探着开口,将那张黑金卡片放在桌上,“关于十字巷的案子,我需要更多信息。那种剪纸邪术,还有‘蚀魂之仪’……”
老人抬起眼皮,瞥了卡片一眼,又看了看陈默,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像破旧的风箱:“古老的把戏……借形害神,以魂为祭,不是一般人能碰的。沾上了,就甩不脱。”
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摸索出一张泛黄的便签纸,用一支秃了毛的毛笔,蘸了不知名的墨水,颤巍巍地写下了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
“去找她吧。”老人将便签推过来,“苏媛,民俗研究所的教授。她研究这些‘老东西’,比我这老骨头知道得多。至于‘零’……该出现时,自会出现。”
说完,老人便低下头,重新拿起那本破书,专心致志地修补起来,不再理会陈默,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
陈默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拿起便签。地址是城南大学的民俗研究所,苏媛这个名字,他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业内一位颇有建树但行事低调的学者。
离开忘川书屋,夜风一吹,陈默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老人最后那句“沾上了,就甩不脱”,像一句谶语,萦绕在心头。他看了看手中的便签,苏媛……这会是解开谜团的下一个关键吗?
次日清晨,陈默来到了城南大学。校园里绿树成荫,学子匆匆,充满了蓬勃的朝气,与十字巷的阴森压抑形成鲜明对比。民俗研究所坐落在一片僻静的老校区,是一栋独立的、爬满常春藤的红砖小楼。
推开厚重的木门,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书卷气和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道。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像是助教的年轻女孩从堆满书籍的办公桌后抬起头。
“您好,请问找谁?”
“我找苏媛教授,预约过的,姓陈。”陈默出示了证件。
“哦,陈先生,苏教授在楼上资料室等您,请跟我来。”
助教领着陈默走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二楼一扇虚掩的房门前,敲了敲便离开了。陈默推门而入。
资料室很大,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各种线装古籍、地方志、民俗图谱,空气中飘浮着陈年纸张特有的味道。一个穿着素雅棉麻长裙、挽着发髻的女子正背对着门口,踮着脚在书架高处寻找着什么。她身姿挺拔,动作从容,周身散发着一种沉静而知性的气息。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面容清秀,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清澈、明亮,带着学者特有的专注和洞察力,仿佛能看透人心。
“苏教授?”陈默开口。
“是我。您就是陈默先生吧?请坐。”苏媛微微一笑,指了指窗边一套待客的藤椅,自己则抱着几本厚厚的资料册走了过来,动作利落。
她给陈默倒了杯清茶,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电话里您提到,想了解一些关于民间剪纸……特别是涉及某些特殊用途的习俗?”
陈默点点头,斟酌着用词:“是的。我最近接触到一个案子,现场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剪纸痕迹,可能与某种古老的仪式有关。想请教您,在民俗研究中,是否有利用剪纸进行……嗯,超自然层面活动的记载?”
苏媛闻言,眼神微微凝滞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她轻轻放下茶杯,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剪纸,源远流长,最初用于祭祀、祈福、驱邪。但其性如双刃剑,既可通神,亦可……引鬼。”她顿了顿,直视陈默,“陈先生,您说的‘不同寻常’,具体是指什么?”
陈默犹豫了一下,选择性地透露了部分信息,隐去了亡魂和共感细节,只强调了现场剪纸的诡异布置、符号特征(描述了螺旋眼图案)以及受害者异常的恐惧状态。
苏媛听得十分专注,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当陈默提到那个螺旋眼符号时,她的眉头明显蹙了起来。
“螺旋眼……”她低声重复了一遍,起身走到一个锁着的玻璃柜前,用钥匙打开,取出一本用牛皮包裹、边缘已经磨损的古老线装书。
她小心翼翼地翻到某一页,指给陈默看。书页上是手绘的彩色图案,虽然年代久远色彩斑驳,但依然能辨认出,其中一个图案,正是一个复杂的、中心为螺旋的眼睛符号!旁边的注解是某种古老的少数民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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