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将陈默从那个扭曲的亡灵空间中猛地拉回现实。他重重地摔在清河路站台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手中的那顶蓝色工帽却依旧紧紧攥着。
“陈默!”
“快!医护人员!”
赵振刚和埋伏的队员立刻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陈默扶起。强光手电的光柱刺破雨幕,晃得他睁不开眼。他感到有人给他披上保温毯,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我……没事……”陈默的声音嘶哑不堪,精神上的透支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他贪婪地呼吸着带着雨腥味的、属于活人的空气,心脏仍在狂跳。
“车呢?那辆鬼车呢?”赵振刚急切地望向站台前方。那里空空如也,只有雨水汇成的水洼反射着路灯的光,仿佛刚才那辆恐怖的104路公交车从未出现过。
“循环……可能被打破了……”陈默喘息着,将手中的工帽递给赵振刚,“这是……锚点……张建国的帽子……”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监控的队员突然惊呼:“赵队!有情况!王娟和张伟的生命体征监测仪……有变化!”
众人立刻看向临时指挥车传来的实时数据。屏幕上,代表王娟和张伟生命活力的几条曲线,原本近乎平直,此刻却开始出现了微弱但清晰的波动!尤其是张伟那呈现“虚化”趋势的身体指标,竟然有了一丝稳定的迹象!
“有效!真的有效!”赵振刚激动地握紧了拳头。虽然还不清楚原理,但陈默带出的这顶帽子,显然对受害者产生了积极影响!
陈默却顾不上高兴,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刚才公交车消失的地方,眉头紧锁。不对劲……虽然公交车消失了,受害者情况好转,但他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并未消散。周五爷说过,破“锚点”在于化解执念。他只是拿到了帽子,张建国的执念真的化解了吗?那个诡异的“售票员”,最后那愤怒的咆哮,又意味着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跳车时砸碎的那面镜子……为什么镜子会成为生路?匿名短信的警告“小心镜子”,到底指的是警惕镜子的危险,还是……提示镜子是突破口?
回到指挥部后,陈默接受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和精神评估。除了极度疲惫和精神力透支外,并无大碍。那顶沾满污渍的“红星帽”被立刻送去进行深度分析和技术处理。
陈默将自己在那辆幽灵公交车上的经历,尤其是最后关头利用镜子逃脱的细节,详细地告知了赵振刚和匆匆赶来的周五爷。
“以镜为门……倒是少见。”周五爷捻着念珠,沉吟道,“镜子通幽,亦能破妄。那面镜子,或许是那鬼车怨念空间的一个薄弱点,或者是构建循环时的一个‘瑕疵’。你砸碎它,等于强行在那个封闭的循环上撕开了一个口子。但……”
他话锋一转,眼神凝重:“此举乃是强行破局,并非真正化解怨念。那核心的‘售票员’怨气未消,循环的根基或许动摇,但未必彻底瓦解。需防其怨气反扑,或者……以另一种形式重现。”
周五爷的话印证了陈默的不安。这件事,恐怕还没完。
这时,李雯拿着初步的检测报告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奇怪:“赵队,陈顾问,那顶帽子的检测结果……有点异常。”
“怎么说?”
“帽子本身的材质和污渍(经检测确为人血,与张建国DNA匹配)都正常。但是……”李雯顿了顿,“我们在帽子内侧,靠近衬里的地方,发现用极细的针线绣着两个字,应该是后来绣上去的。”
“什么字?”陈默心中一动。
“是……‘小雅’。”李雯展示了一张放大的显微照片,两个娟秀但略显稚嫩的字体清晰可见。
小雅?!
陈默猛地想起张建国执念中的名字——“交给小芳”?怎么会是“小雅”?是口误?还是……另有其人?
他立刻要求调阅张建国的全部档案,尤其是家庭关系。档案显示,张建国未婚,父母早亡,只有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妹妹,名叫——张小雅!当年车祸发生时,张小雅年仅十五岁,正在读中学!
“小芳”很可能就是“小雅”!是张建国对妹妹的昵称!他的执念,是把代表荣誉和承诺的帽子,交给妹妹小雅!
“立刻查找张小雅现在的下落!”赵振刚下令。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张小雅在哥哥去世后,由远房亲戚抚养,成年后离开南江市,辗转多地,最后的可靠记录停留在十年前,之后便杳无音信,如同人间蒸发。
线索似乎又断了。
深夜,陈默在临时宿舍休息,却辗转难眠。张小雅的失踪,让他感到一丝蹊跷。哥哥惨死,妹妹失踪,这之间有没有联系?那个“售票员”……会不会……
他起身打开电脑,鬼使神差地开始搜索与老104路公交车、红星纺织厂相关的所有历史新闻和民间传闻。大部分信息都已看过,但当他翻到一些极其冷门的地方论坛旧帖时,一条不起眼的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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